第一次,明晰的洞见了由灵感常驻,再到悟境门扉洞开的细节变化。
第一次,在驻足于悟境之后,都未曾在一闪瞬间轻易的掀开那仍旧朦胧模糊的雾霭。
第一次,借由着某一领域的参道悟法,无端的竟教楚维阳有一种将己身内周天诸法尽皆牵系的感触。
好像是伴随着楚维阳的修为底蕴的凌空升举,在这不断累积的过程之中,终至于跃出了某一种足够的高度之后,待得楚维阳再回收看去的时候,纵然是往昔时所甚为教人熟悉的那参道悟法的过程,那些曾经的熟稔里,都在渐渐地绽放出与往昔时所截然不同的新意来。
那并非是新意,那事实上才是这些诸般参道悟法过程之中变化的本质。
是当楚维阳有了足够多的收获之后,才开始一点点明晰洞见的本质。
仅只是这些变化的根髓本质之新意,都足够教楚维阳在长久的观照与思量之中,感触到深邃的进益,这一刻,在包括有本身的《法相天地》的神通经篇完整与圆融的过程,以及这被楚维阳所完整塑造的第三部经篇。
那真正的无上神韵在相继被《九息服气》与《降龙伏虎》所打磨之后,开始从轻灵的意蕴本身,落于文字,变成那古老篆纹所交织成的珠玑字句所承载的篇章。
饶是楚维阳如是磅礴的思感与念头本身,在这顷刻间,徜徉在悟境的玄妙之中,都几乎觉得有些无法自控,难以顺利的理顺这样多的驳杂道法与经篇的梳理。
但是好在,一切都还在这样的过程之中被有条不紊的得以徜徉与延展,道法的斑斓辉光本身相继跃入心神思感之中。
再之后,楚维阳遂也惊喜的发现,哪怕那种诸符阵之间的碰撞本身带来的进程很是缓慢,但是那笼罩在那轮廓与脉络之上的朦胧雾霭,仍旧在悟境的玄妙气韵冲刷之下,一点点以丝缕为单位,真正的在烟消云散去。
楚维阳不怕漫长,这样的进程本身,便意味着成功洞见那更为高卓道法的希望。
这便已然是最为值得欣喜的事情。
而且,在这样的过程之中,哪怕仅只是丝缕的雾霭的消散,也教楚维阳于参悟过程之中有了些许的进益与体悟。
那种进益与体悟本身已经开始趋近于道法本质。
进而,借由着这种感触,楚维阳遂顺理成章的意识到,那原本已经在自己的面前闭合的门扉,那无法由量变引起质变的变化过程,借由着悟境门扉的驻足,便已经荡然无存。
原本的累积过程开始得以被重新的接续,每一处山野的洞见本身,还有着那一道道符阵的推敲与凝聚,更为广博的碰撞过程,在驻足于悟境之后,都可以加快着那些丝缕雾霭的消散。
原本应有的参道悟法的进程得以顺利的接续。
于是,稍稍适应了些许片刻这样的悟境之感触后,楚维阳旋即蹈空步虚而起,凌空横渡之间,依循着那一卷舆图,往更远处的山野之间横渡去。
而事实上,哪怕克制着未曾将目光落向楚维阳这里,但是高远的天穹之上,掌握着《玉册》的月华禅师,真个仅只需要念头的微微动荡,便可以轻易的感受到着天地之间的诸般灵韵变化,自然而然,南疆的山野也尽都在感触之中。
直至此刻,直至那种参道悟法之中,有类于洞悟的某种磅礴如渊的气韵骤然间在楚维阳长久的沉淀之后倏忽间冲霄而起。
当月华禅师真切的感受到了楚维阳的气息变化之后。
那自最早先时的天机示警伊始的层层余波的最后一道涟漪,终于在这一刻被得以抚平。
月华禅师的心神之中,对于巫觋教玄河道人其人的最后一道若有若无的在意心念,也在这一刻彻底的烟消云散了去。
楚维阳以“实际行动”向月华禅师证明了,他就是在纯粹的参道悟法而已。
不论月华禅师看与不看,这都仅只是参道悟法,除却道法骤兴的气韵之外,再无其他分毫的施为。
而也正是伴随着那最后一道心念的彻底烟消云散。
月华禅师的全数心神遂彻彻底底的沉浸在了驾驭着《玉册》往东土管涌月华的进程之中,这一刻,禅师不仅仅是不再隔空探看去,甚至连带着《玉册》的隔空感应也被斩断,那宽阔而无垠的南疆,而今与寻常的天地也浑没有了甚么不同。
上一次西土惊变的时候,这样的月华灌涌足足持续了月余的光景,而今东土惊变更甚,那样惊世可怖的虚无裂痕,注定要在须弥壁垒的重叠过程之中,吞噬去更多的灵韵菁华。
——
而也正在这样的时间缓慢流逝过程之中。
灵浮洞天之内。
宫纨竹所自行牵引着诸道灵脉建立的血灵岛上,宫纨竹正静静地立身在岛屿之中的最高顶峰之处的宽大道宫之前。
眺望向那笼罩在朦胧甘霖之下的元气汪洋,以及那汪洋大海的更深处远空。
仔细看去时,或许是深刻的受到了楚维阳的影响,不仅仅是那山岳所塑造的风水之相,极其趋近于飞鹫峰,连带着那峰顶的宽大道宫,也颇似蟾宫的轮廓与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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