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楚维阳而言,切实遁入神境真人境界的第一件事情,是需得切实的夯实己身的道法根基。
虽然老实说,楚维阳炼化如是洞天三界,阴、阳、灵之神韵俱全,复又在道法所演化万象诸气各自依循玉书金章所彻底浑一的情形之下,楚维阳这跃出藩篱的一步自然而然的跃出,一切恍如水到渠成也似,几乎已经无需得再有甚么夯实。
可昔年苦苦修持所养炼而成的修法习惯,还是教楚维阳下意识的想要在乍一驻足于全新境界之中去的时候,便找寻法门,疯狂的鲸吞一切所能够炼化的元气、菁华、灵韵,以彻彻底底的夯实己身的底蕴和根基。
如是之贪婪,几乎是促成了而今楚维阳这一身浑厚底蕴的很大一部分根由所在。
而此刻,对于楚维阳而言,伴随着己身道果的融入,这道场洞天三界之中的一切菁华也好,矿脉也罢,尽皆成为了自己道法的底蕴与根基。
如是诸般,炼无可炼,吞无可吞。
而若想要再有所进益,便需得求诸于外,求诸于这真正比洞天要更为高远辽阔太多的原始古老一界。
求诸于早先时便已经有所思量的深邃海渊之下。
而且楚维阳明白,自己这并非是鲸吞三元极真界的底蕴,进而拖慢这大界恢复原貌的进程。
这深邃的海渊是昔年的界门所在之处,那一场秘辛横贯于世的惊变之中,是天地崩灭的灾劫贯穿在须弥暴动之中,酝酿在这道界门的附近。
也正因此,这期间所蕴藏与凝练的那些,尽都是昔年沉浸在灾劫暴虐之中所凝炼而成的,无法伴随着天地自然的回返而一同回返天地之间。
那些是岁月光阴汹涌走过之后流落在尘世的砂砾,是注定无法再恢复以原貌的光阴馈赠。
而也正是因此,楚维阳早便已经盯上了这些,错非是昔日里有着天人化生的机缘,否则楚维阳跻身神境真人层阶之前的时候,便会主动来将之炼化。
而即便是今日,楚维阳出手时也毫无有分毫的犹疑,他果断的在海渊之底探索着一切可能存在的菁华,并且真正深入的挖掘到了山岩的极深处去。
毕竟,伴随着这一方世界恢复有原貌,来日,随着那鼎盛的三元极真界的降临,这一方昔日里紧闭的界门总归是要重新洞开的,彼时,这些所谓的矿脉,所谓的无上菁华,便是堵在大界门口的“顽石”,不好看,也不方便出行。
楚维阳这是主动在为大界清扫冗余。
此时间,道人已然行走在了真正的三元极真界那厚重的海底山岩之中,楚维阳整个人的身形尽皆被五色玉华所包裹着,那是五行遁法,不仅仅是昔年楚维阳所接触到的遁法经篇,更是楚维阳在顺理成章而得以修持着的更高层阶的神通经篇义理。
楚维阳已经在像是运用神通修法一般的去运用着五色玉华。
道人不过是刚刚驻足在神境层阶之中,便已经在为更上层楼而开始做准备。
而也正是在这样五色玉华的笼罩之下,道人横渡山岩之间,如履平地也似,而且,在这一过程之中,楚维阳一手擎举着五蕴天罗法伞,一手把握着九节竹杖。
不时间,道人扬起手来,或是以杖尖戳出,霎时间,那无算光阴沉积在此间厚重山岩之下的诸阴浊煞之气,便尽皆被玄黄宝兵所吞没。
又或者,当楚维阳的视野被那纯粹沉淀着灵光化的辉光所洞照的时候,道人便是另一手的手腕一拧,五蕴天罗法伞的伞面兜转之间,便旋即有着内景九天的须弥幻影显照,进而在九色神华的洞照之下,倏忽间将那无上灵脉吞噬了去。
自始至终,真正参与到吞噬与炼化的,便始终是这一柄五蕴天罗法伞与一柄玄黄九节竹杖。
而伴随着那或是极致轻灵的矿脉,或是极致浑浊的煞气的相继吞噬与熔炼。
一者内景九天之中,五行三元轮转之间,便已经生生化作了大界磨盘,将无上矿脉本身尽皆在磋磨过程之中筛得极致轻灵与纯粹,并且在这一过程之中,万象天人齐皆显照,洞照己身道法神韵,牵引着那灵虚菁华而至,或淬炼在神形之中,或融化在天地之间。
一者太阴诸魔奉圣天中,无需旁的天地乾坤之力运作,霎时间,玄黄二色云海之中,六道天地漩涡便骤然间疯狂兜转,带动着万龙咆哮,乘风而动,看去时,偌大白骨道场尽皆浑如玄黄磨盘也似,进而一切诸煞,尽皆在其中得以淬炼。
而这样蛮横的吞噬与炼化本身尚还不算是结束。
在同一时间,伴随着那些求诸于外的吞噬与炼化,几乎顷刻间,虚实的道法之轮转,在内景九天与灵浮洞天之中相继贯连,进而,那些在灵虚之外的纯粹这诸气,便旋即借由着道法轮转的牵系,自九天坠落,从灵虚灌涌向切实的寰宇万象。
而另一面,伴随着酆都门扉在这一过程之中稍稍的洞开丝缕的门扉缝隙,霎时间,天地阴阳之轮转大盛,进而,借由着这样的自然轮转,那诸煞熔炼成浊阴,此中有部分纯粹之太阴,自阴极生阳,倏忽间,涌入北岳山阴的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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