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聚着煌煌天威的符阵到底有多么沛然而不可匹敌的无上伟力?
玉髓河北,庭昌山左近,丹霞老母的身形拄着赤玉竹杖,立身在嶙峋的山岩之间。
此刻,丹霞老母正在用她那双浑浊的眼眸眺望向南方,眺望向灵丘山的方向,眺望向如今那片已然清朗而浑无一物的天穹。
而也正是此刻,当丹霞老母的远眺几乎沉浸去了她太多心神的时候,不知何时,一道剑光抵至的闪瞬间,便是截云一脉掌峰清河道人的身形从中展露。
这一回,许已经不再是一道剑气凝聚成的幻化之身,乍看去时,清河道人的身形竟是前所未有的凝练。
“丹霞道友在看甚么?”
闻听得此言时,丹霞老母像是才被惊醒一样,忽地回身,看向清河道人这里。
“没在看甚么,许是人老了的缘故,总是想着多看一看这世上的绮丽风景,看一看自己昔年来时曾经走过的路……岁月不留人呐……”
这话教清河道人不知该怎么去接,毕竟他尚还处于壮年,在金丹境界至少还有数百年好活,断无有甚么寿数之忧,不好体悟丹霞老母这样的心境。
只是这话,丹霞老母本也没有打算听到清河道人的甚么回应。
老母更像是在自顾自地感慨着,并且借着折转身形的动作,那苍老而浑浊的目光从清河道人脑后悬照的镜轮之中扫过。
仔细看去时,尤还能够瞧见清河道人那镜轮内不断汇聚灌涌而来的无量神华,以及那无量神华之中悬浮的古朴木剑。
这抵至而来的竟是法宝化身?
只这一眼,丹霞老母陡然间便有着若有所思的神情自苍老浑浊的眼波深处一闪而过。qqxδnew
紧接着,丹霞老母才又继续问道。
“清河道友这番唤老身前来,不知又是有甚么事情指教?”
闻听得此言时,清河道人复又抱拳拱手一拜。
“不敢说指教,贫道实则还在思量上一回曾经与丹霞道友所言说过的事情,自那一日有所感应之中,接连许久的时间,许是此獠都有着剑道的进益在,教贫道所掌握的《四象剑图》接连有着气机感应,只是忽地,这这几日陡然间,感应消隐了去……”
闻听得此言时,丹霞老母随之遥望向了东方天际。
那是这场风波不断酝酿的方向,楚维阳阻断了自身的剑道修持,又或者是阻断了与《四象剑图》之间的感应,都是极不切实际的事情。
若是《四象剑图》没有了感应,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是那楚维阳已经身处在了那场风波之中,因而被诸气交杂的风波所遮掩去了因果运数,教人无法隔空感应甚么。
毕竟这场风波已经变得汹涌起来,纵然是如丹霞这般金丹境界大修士隔空望去时,多能洞见的也只是朦胧模糊的雾霭而已。
瞧不真切。
“哦?想来清河道友的思路不差,那楚小哥儿,合该是已经身入这外海的风波之中,却不知道友又打算如何应对?”
说着话的时候,丹霞老母却下意识的又瞥了南面的天穹一眼。
她不似是清河道人一样,甚么都看不明白,因而懵懂之间行事,反而愈渐胆气与果决。
丹霞老母甚至已经推演出了楚维阳在外海的化名与化身,可愈是洞悉的太多,反而愈教丹霞老母明白,到底是甚么样的利剑悬在她的天顶,教她不敢有分毫的逾越因果运数的言语。
这一眼看去,直教丹霞老母所洞见的仍旧是灵丘山上空的清朗天穹时,她才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继而望向清河道人的目光变得更意味莫名起来。
依稀记得,上一回清河道人寻来的时候,便是想要拿着庭昌山当枪使。
果不其然,紧接着清河道人的声音便已经响起。
“如今入得风波之中的吾宗修士,是承乾一脉,只是因为些昔日的旧怨与因果了结,反而教承乾一脉先一步受到了些折损,唯恐此间有失,贫道先是差遣出了吾截云一脉的寻常真传道子,因是放心不下,又往太阴一脉去信了一封。
安排是两日前做下的,贫道教他们吸取承乾一脉的教训,尽量寻着偏僻的山野之路而行,避开人多眼杂之处,饶是如此绕路,想来如今,已经抵至外海,进入风波之中,主动找寻着此獠,以绝后患!
可饶是如此,贫道仍旧心里没底,只是已不好再惊动主峰一脉的修士,故而来寻道友,以求指点。”
说是指点是假,想要教庭昌山出人出命往那风波中去填才是真!
可是一来宗老的手段虚悬在那里。
二来今年盛夏时的遭遇教老母无端觉得外海这地界颇晦气了些,不愿再有所沾染。
因而闻听得此言时,丹霞老母只笑的直爽而讥诮。
“道友,到了咱们现如今,这小哥儿该是两家都需得面对的事情,只是有个轻重缓急,这番话上一回老身便与道友说过了,最该着急的是剑宗而非是老身,破家、灭门、囚身,做这些事情的是剑宗修士而非庭昌山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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