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也被那股潜流冲得身不由己,好不容易潜流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铁牛也跟着慢慢恢复意识,赶忙咬住呼吸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随着精神一振,铁牛迅即想起白杨身上没背空气罐,赶紧抬脸远望,看见白杨头上的亮光就在不远。
铁牛心里一下子踏实了很多,赶忙划动手脚,顺着潜流的方向迅速向着白杨靠近。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条硕长的怪鱼,出现在白杨前方,并且向着白杨发起攻击。
铁牛本来不太担心,毕竟连大白鲨都曾死在白杨手里,然而奇怪的是,他看见那怪鱼方一靠近白杨,白杨不知怎么的,就开始浑身颤抖就好像发了羊癫疯一样。
铁牛大惊,忙拼尽全力想要过去救助白杨。
但那怪鱼却一口咬住了白杨的肩膀,许是察觉到铁牛靠近,那怪鱼身躯一扭,迅速向着远方游弋。
铁牛奋力划水竭力追赶,可是他的速度当然不可能快过怪鱼。
幸好白杨头上的照明灯始终亮着,而且那怪鱼嘴里咬着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游得太过迅速。
而且在游了一阵之后,怪鱼似乎渐渐地没了力气,游的速度越来越慢。
铁牛趁机一鼓作气追上前来,举起手中标枪,向着怪鱼身体狠狠刺了进去。
那怪鱼滑不溜丢,本不容易被标枪刺入,但它嘴里咬着白杨,上身转动有些不灵,更加上铁牛拼尽全力,结果这一刺,竟将那怪鱼扁圆的身体整个刺穿。
却不料那怪鱼受伤的身躯陡然间亮了一亮,铁牛直感觉一股强大的电流,顺着标枪枪杆袭上身来,瞬时之间,他整条身体也跟着不受控制痉挛颤抖。
可是他始终紧抓着枪杆不放,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一旦放脱枪杆,他就再也救不回他的好兄弟了。
那怪鱼被他一枪刺穿,竭力扭动身体却无法摆脱,不得不松脱了白杨肩膀,扭转身来又一口咬住了铁牛颈窝,硕长的身体也将铁牛紧紧缠住。
铁牛就跟之前白杨一样,感觉浑身每一片肌肤每一个细胞都在被撕裂被重组,很快地,他也完完全全失去了意识。
而那条怪鱼——实际上就是一条深海电鳗,也将体内的电能全部放完。而且它的身体被标枪刺穿,鲜血将周围一片海水全都染红……
丁思诚跟在最后边,随着那股潜流渐渐减缓,他只注意到在他不远处,蒋朋好像是完完全全昏『迷』过去。
事实上他也有一阵子好像失去了意识,他知道那不单是那股潜流的冲击力所致,更是因为海底强大的水压,一般人体很难承受得起。
他现在就感觉浑身都被挤压得好像骨头都要扁了碎了,放眼远望,他却看不到白杨跟铁牛在哪儿,只能一手抓住蒋朋的胳膊,拖着蒋朋顺着那条越来越宽阔的海沟往前游。
在这海底深处强大的压力之下,他感觉每一蹬脚、每一挥臂都非常吃力,幸好就在他忍不住要放掉蒋朋,先顾及他自个儿『性』命的时候,他感觉身上压力似乎略有减轻,身体也像是要往上浮升起来。
他抬头上望,只看见上方全是粼粼水波,他已经从那条顶部被封死的狭长海沟里游了出来。
丁思诚立刻深深呼吸一口,一手提着蒋朋,一边双脚在松软的海底沙泥上一蹬,整条身体立刻向上浮升而上。
但他知道不能够升得太快,否则他的身体会承受不了压力的快速转换。
所以他按压住想要尽快冲上海面的冲动,尽量平缓向上浮升。
而随着高度上升,海水的压力也越来越轻,但他却没有感觉很好受,反而有一种鲜血上涌好像要从他的眼睛鼻子里涌出来的感觉。
他只能尽量忍受,并且奋起最后的力气,拖着蒋朋浮上了水面。
从铁牛白杨先后钻进大墓,之后他们一众八人也跟着下海进墓,到现在已经超过了六个小时。
此时已经入夜,漫天星光衬着一轮孤月,使这辽阔的海面,更显得凄清而空旷。
丁思诚精疲力尽,但却看不到打捞船在那儿。
他很清楚被那股潜流顺着海沟冲出去了至少几千米远,可他现在根本无法辨别方向,别说他已经没有力气,就算有力气,他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游。
所以他只能浮在水面上,一手抓着蒋朋不让其沉落下去。
他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可他也只能尽量坚持。
白杨铁牛在那儿?
那两人的身体素质远远在他之上,如果他都能够活着冒出海面,那两人应该也平安无事吧?
可如果他们平安无事,为什么会无影无踪?
如果他们平安无事,为什么没有急着找他接应他?
他就那么浑浑噩噩胡思『乱』想,幸好他头上的照明灯,虽然因为电力不足而颇显昏黄,但却没有完全熄灭。
而在打捞船上的人,也随着夜幕降临,越来越不安越来越焦虑,只怕下海进墓的所有人,全都已经葬身海底。
所以不单是了望哨上的船员在不停地眺望海面,两个卫老板、以及其他的多数船员,也都站在船舷处,向着四周极目远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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