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方才见薛明进出刀之快,远远盖过了从前的“上天入地”邱泽海。生怕他一言不和,又要对铁牛发起进攻,赶忙手按剑柄全身戒备。
却听薛明进嘿嘿一笑,说道“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两个小子?”
“我们是寻秦教请来助拳的,怎么样?”铁牛一挺胸脯昂然回答。
“哦?”薛明进一脸好笑地看看白杨铁牛,再看看秦瑞祥等人。
高瑞鑫更是哈哈笑起来,说道“师兄你也太丢人了吧,怎么连这黄口小儿都请来助拳来了?我并没有说要取你性命,只不过想让你让出教主的位子而已,你至于这么不挑不捡什么样的人都请进来么?”
秦瑞祥一张脸阴沉地如要滴出水来,对高瑞鑫此言不加理会,而是转过头来跟白杨铁牛说道“我原本是想请你们师父诚先生前来,可诚先生却派了你们这两个不省事的小子过来!何况今日便是诚先生亲至,恐怕也不济事了!所以两位赶紧走吧,再这么口无遮拦没大没小,只怕真要将性命丢在这儿了!”
白杨向着铁牛一瞥,让他稍安勿躁,正好陈一刀走上前来,向着薛明进拱一拱手,说道“薛老哥慢慢料理寻秦教的事情,姓陈的要先走一步了!”
薛明进忽而眼睛一翻,冷哼说道“你要走我不拦你,但是先留下右手两根指头再走!这一辈子,我看你再也不用使刀用刀了!”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震惊。
陈一刀牙关紧咬,陈耀辉则怒声喝道“姓薛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薛明进冷笑一声,“当年陈一刀败在我的刀下,曾说要从此视我为长恭恭敬敬,我这才网开一面没有伤他一分一毫!可今日见我,他何曾对我恭恭敬敬了?尤其他这师弟骂我黄皮寡瘦,他不仅没有开口喝骂,反而让他师弟跟我动手……是了,只怕是十多年不见,他不信我老人家还能胜得过他,所以想借他师弟之手,来试试我老人家的功夫有无长进吧?而今我倘若再次饶他,十年二十年之后,等我老人家年老体衰,他只怕更要纵容弟子向我寻仇了!”
他这话一说,在场人才都心中明了。想必当年陈一刀败在薛明进刀下,也曾卑躬屈膝请求饶恕,甚至说出了敬薛明进为师长的话。
如今十多年过去,只怕陈一刀当真如薛明进所言,已经不太相信薛明进的功夫仍旧胜得过他,他没有竭力阻拦肖名赫与薛明进动手,只怕真是有让肖名赫试一试薛明进功夫的意思。
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得对陈一刀起了鄙视之意,想着他功夫虽高,但却无信无义,薛明进要断他两根指头,实实在在并不过分。
包括白杨都暗暗摇头,眼瞅陈一刀被逼得满脸铁青却不敢奋起一搏,便也不愿在这个时候替他开声出头。
铁牛却按捺不住嘿嘿一笑,说道“怎么你们说着说着又将我跟我兄弟撇在一边了?要不这样,姓陈的你跟我兄弟求求情,让我兄弟保住你两根指头如何?”
他这话一出,满场人都感觉他是不是疯了。
就凭他这么个小年轻,好不容易劈天刀将注意力从他身上挪开,他不说赶紧悄悄溜走,倒主动伸出头来揽事。
却见薛明进面色一变,嘿嘿冷笑着转过头来,再次向着白杨铁牛斜眼一瞟,说道“你小子刚刚说什么?你说就凭你这俩小子,就想在我姓薛的刀底,保住陈一刀两根指头?”
“是又怎样?”铁牛满不在乎一脸轻松,“当然我们兄弟俩可不愿多管闲事,就看陈一刀肯不肯想我兄弟屈膝求救了!”
他这话不单是让薛明进好一阵冷笑不绝,陈一刀更是怒不可遏。
他本来已经被薛明进逼得无路可走,正好此时找个由头,先将薛明进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不知死活的小子身上,即便之后薛明进仍旧饶不过他,现在总是有了转机。
他转过身来,向着薛明进拱一拱手,说道“这小子如此辱我,薛老哥能否容我先跟这小子算了账再说!”
“好啊!”薛明进一仰下巴,“反正你也逃不掉!”
他这话何等难听,但陈一刀明知不是对手,只能忍气吞声,先向着陈耀辉伸一伸手,陈耀辉立刻将他素常使用的大刀捧上。
陈一刀直接抓住刀柄,就着陈耀辉的手“唰”的一声抽出大刀,冲着铁牛厉声喝道“黑脸小子,你要保我陈一刀的性命,先让我陈一刀试试你有几斤几两吧!”
“我可没说我能保你两根指头,我是说我兄弟有这能耐!不过你这老头儿不知好歹,竟不知我是一番好意!”
铁牛嘻嘻哈哈浑不将他当回事情,直气得陈一刀浑身颤抖,回过眼来看着白杨,冷笑说道“当真你这白脸小子的本事,就能胜得过这黑脸小子?”
“我说过了,我不过是练过兵器而已!但我这会儿没空理你,我们兄弟俩奉师命前来,可不是为了对付你!”白杨两句话说完,便既转过头来,扬眉笑问秦瑞祥,“秦教主一再说让我兄弟俩离开,可是出自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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