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吉祥等人点了点头,身为王振的心腹,这些日子一直伴随王振左右,平日里也出入皇宫大内如何不知王振说的是实话,从七年前宣宗在乾清宫驾崩后,司礼监看似迎来了春天,可掌权之路却是举步维艰,好不容易利用内阁与太后之间的权利争夺一举扫去杨士奇,杨荣,李时勉、顾辅等一干老臣,稳固如铁的三杨就此瓦解,这可欢喜坏了司礼监的一帮太监,天真的以为被压制多年的规矩就此可以破除了,可事实却不是那么回事儿。
先不说太祖为了防止太监干政,对宦官作了种种限制,宦官不得兼外臣文武衔,不得穿戴外臣衣服、帽子,官阶不得超过四品,『政府』各部门不得与宦官公文往来,等等,就说外面的这些大臣也多是百般抵触,铁三角的三杨独剩其一的杨溥也不是一个善茬,为人低调看起来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平日里说话做事也没什么主见,谁也没这老头当一回事,可几年下来,他们才发现全不是那回事,不说早年这老头愣是让小皇帝绕过司礼监答应让内阁添了不少可造之才,就说这几年其地位在娘娘的心目中丝毫没落下,朝里朝外但凡是内阁提出来的似没有落实不了,再说司礼监的权势上,身为大祖宗的王振除了掌握了东厂外,唯一握住的权势也就是一个司礼监的秉笔权,至于其他权势算得上是滴水不进,就连这次王振动用朝廷国库三十万两白银想获取军中权势都被这老头悄无声息地挡了回去,手段之厉害让人汗颜了,王振都如此更别说他们这帮心腹了,五年前他是太后寝宫伺候的奴婢,五年后他地位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就连太祖树在内廷外的铁牌也没人敢动分毫,可以说杨溥不折不扣的成了内廷掌权的绊脚石,必须尽快将其赶走,他们才能迎来更美好的春天。
“先前是因看这老头还算听话,咱家才一直让着他,现在不同了,这么多年的筹划咱们的实力也大了不少,是时候实现咱们报复的时候,而内阁与司礼监不是你死就我活,必须亮出咱们的爪牙了。“王振侃侃而谈。
曹吉祥知道王振的话还没说完,并没有记着询问。
果然,稍作停顿了片刻的王振继续说道:“怂恿小皇帝动用国库三十万两白银这是第一步,目的是让以为引起百官对内阁的愤怒,太仓库闹事是第二步是看看还有多少人忠于内阁,多少人可以为咱家所用,至于今日早朝则是第三步,不用说你们也明白,看看这老头的决心,如今看来这老头的决心不算小,单靠百官的愤怒还不足以达到咱们的目的,再怎么着这老头也算是四朝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嗯,他算哪门子的四朝老臣,这些年就没看见做过正经事,还不是倚老卖老。”曹吉祥不服道。
王振摆了摆手道:“这话儿可就过了,这几年事儿可没少做,只不过这老头为人低调罢才不为人所知罢了。若你以此就轻视了他,吃亏的可是咱们。”
“祖宗教训的是,奴婢记住了。”曹吉祥恭恭敬敬的应了声。
王振摆了摆手,道:“事儿也没那么严重,咱家只不过是让你记住一件事而已,别看杨溥一把年纪了,咱们可轻视不得。”
曹吉祥一副受教的样子。
王振也没有继续在这话头上浪费时间,略一沉『吟』便进入了正题:“多日的酝酿,咱们的计划算是走到了最后一步了,虽然前面的三步咱们的人把百官的火,小皇帝的怒都给调起来了,可火候终究是没有烧起来,所以咱们还需加把火。”
曹吉祥双眼一亮,道:“祖宗只管吩咐,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也要把杨溥这个老匹夫赶出朝堂。”
王振颔了颔首道:“你的决心,咱家岂能不明白,只是这事儿你出面颇有不便,咱们还得两位王大人了。”
王朗与王文自投靠王振的门下可谓是青云直上,早就想趁机再表现一番,好让仕途上再进一步,奈何一直没什么机会,此时听王振将如此重任交给了自己,心头大喜,忙站起身来抱拳道:“卑职多谢公公厚爱,公公请放心你老人家交代的事儿我们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得给您老办好。”
王振道:“如此咱家就放心了!”说完便将身子凑了过去附在二人耳旁一阵嘀咕,两人神情先是惊愕,说到最后面上神情有惊转喜,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道:“高,高,实在是高啊,这样一来,杨溥不死也得死了。”
王振道:“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大意。”
王朗、王文立即收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卑职明白。”
王振的计划很简单,杨溥最近的所作所为早就引起了不少官儿的不满,碍于位卑不敢言语而已,偏偏这样的人还不少,加以利用就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往年,顾忌太祖定下的规矩,读书人的自尊,这帮人不屑与王振为伍,即便是有投靠的意思,那也是眉目之间来点那个意思,正大光明的勾当却是万万不敢来的,可今日不同往日,随着王振的权势越来越稳固,尤其是小皇帝处处表现出来对他的厚爱,让百官侧目的同时也开始有了转变,一些权欲熏心,急功近利的官儿非但暗中与王振勾结,便朗朗乾坤之下也是出入王振府邸,宛如自己的衙门,这些人差不多对王振唯命是从,算是他这一年来最大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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