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王振一句子不语怪力『乱』神让小皇帝剥夺了百官说话的机会更气愤是钦天监正彭德清,此人与刘球是同乡,一向做王振的心腹。凡天文有变,他都隐匿不报,倚仗王振的权势为『奸』。公卿多去拜谒他,刘球却绝不与他往来。彭德清恨他,便摘引奏疏中揽权的那段话,对王振说:“这是指您。”王振更加愤怒。刘球之死与他脱不开干系,以这样一个人做钦天监正毫无疑问是冲着王振去了,所以这事儿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面上都有愤怒之『色』,偏偏谁也没上前说话。
杨峥轻叹了声,越发坚定了自己但求无过,不求有功的想法,况且就在刚才,他已经看见王振的心腹入宫了。
百官虽有不满,却又无人说话,自然给了王振亲信机会,侍郎王文笑嘻嘻的站出来道:“皇上英明,彭大人乃是上清经系魏华存第三十九代传人,学问高深,手法精湛,难得是洞悉天文地理,实乃最佳授业解『惑』的人选。”
“皇上,微臣认为此事大大不妥?”王文话音未落,就听得一声轻喝。
这一声轻喝声音虽不大,底气却充足无比,顿时吸引了百官的目光,就连小皇帝也忍不住好奇的抬头往了过去。
只听声音杨峥便知此人必是薛瑄无疑了。
杨峥猜得不错,说话之人正是薛瑄,他『性』子硬朗实在受不住王文的这一番言语,所谓的清经系魏华存第三十九代传人云云,不过是牵强附会而已,事实上开创者是陶弘景。他们在京都建邺今南京和句容茅山中的雷平山长史许谧的家宅与别墅设立了乩坛,许谧为坛主,杨羲是乩手,又是记录。他们以扶『乱』为手法,假托“紫虚元君上真司命南岳魏夫人”下降,授以经法,实际上是杨羲所造作。杨许用扶乩的手法,假托“众真降授”,造作大量经书,形成了以上清大洞真经为主的上清经系,而这些所谓的符文上清经、黄庭经、七元星图、灵宝五符、西岳公禁山符、中黄制虎豹符其实早已失传,那彭德清不过是仗着懂得几种占卜方法,加之依附王振做了他的爪牙,才被王振举荐做了钦天监正,如今王振举荐他来解读其用意可想而知了。
百官既没有人说话,他总不能坐视不理。
杨峥侧目看了一眼,虽说先前发生了不愉快,但不否认从心底上他还是佩服对方的,民间流传的那一番评价卓然自立,不附权『奸』,固不欲往见王振,耻于拜爵公朝,谢恩私室。为大理卿,驳正冤狱,宁忤权『奸』。至赴市曹,神『色』自若,略不为屈,此其学问得力处,真躬行君子也。并非过分之言。
“哦,有何不妥?”小皇帝皱着眉头问道,他显然是没想到有人会打断他的雅兴,一张还略带几分稚嫩的脸蛋透着几分怒『色』。
“此乃彭大人一人之言,何意信服天下。”薛瑄吹着胡须正『色』道。
小皇帝一听忽的淡淡一笑道:“薛爱卿误会了,朕让彭大人为朕解『惑』,并非是只言片语,这事儿既异象,自当按照异象来解答了,诸位爱卿固然是饱读圣贤诗书的学士,可说到天意,诸位比不上彭大人了,所以这事儿诸位可以议论,但要说到解『惑』就少不了彭大人,再者这人是王先生亲自给朕寻来的,自不会有错的。”说完不给薛大人再一次说话的机会,便面对百官道:“诸位爱卿随朕一同观看罢。”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薛大人再不知趣也不好再说什么,告了声谢,便退了回去,只是这位薛大人临走时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飞快的撇了一眼杨大人,甚至还奴了努嘴,那神态动作虽不留痕迹,但用意却是十分的明显,非但是杨峥看到了,就是两侧的官儿也瞧了一个明白。
“这不是『逼』人上战场么?”杨峥冷笑了声,来个视而不见。
薛瑄见自己忙活了半天,杨峥不予理睬,顿时大怒,胸中一股的激『荡』之气,让他忍不住冲着小皇帝大喊了声:“皇上,东阁大学士杨峥有话要说。”
“什么?“杨峥楞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对方会采用这种极端的法子。
百官之中有敬佩的,有幸灾乐祸的,当然也有那个几个担忧的,更多的是抱着看热闹的神情。
小皇帝没想到自己的话儿才说出口就有人不依不饶,随着年纪的增大,对于这种敢于挑战权威的举动十分的反感,刚刚松懈下来的神情立即变得严肃无比,他冷哼了声盯着杨峥语气淡淡的问:“不知杨爱卿想说什么?”
薛瑄一听小皇帝开口问话,顿时大喜,不管是杨峥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如何,皇上开口问话了身为大臣的没有道理不应答,这是金銮殿上的规矩。
此时百官的目光纷纷看向了杨峥。
一向淡定的杨大人面上微微升起了一抹羞红,也不知是愤怒还是担忧,只见他微微上前了一步,语气不急不缓的道:“回皇上的话儿,微臣是想说此等异象奇观,微臣还只是听那说书的说起过,似这等亲眼见的还是头一次,难免有些好奇,所以微臣是希望待会儿能多先前走两步好看清楚彭大人解『惑』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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