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仿佛回到了昔日西湖边上打情骂俏的情景,彼此看着对方竟痴了。
这一阵痴『迷』换来了除了是男女的厮杀,似乎再也寻不到更好的法子来感念了。
有了这个调子这一仗或多或少要儒雅得许多,至少在面子上大小姐没有半分的不满,宛如一只吃饱了小绵羊,依偎着杨大人说些了温存的话儿,杨大人似也是许久没有碰上了这种气氛,竟破天荒的耐着『性』子听大小姐说了大半夜的琐事,直到天快亮了两人才带着疲倦沉沉的睡了去。
这一觉自是好睡,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杨大人才悠悠转醒,洗刷干净了吃了些面食,又与一干妻子亲昵了一番,这才走向前院的书房看书了,这趟江西之行,除了从杨士奇哪儿听到了一番指点之外,最大的收获在于他送给了文集,前后一共有二十几本除了平日里写的诗词歌赋、墓志铭外,最值得看的无疑是他做了重点的三朝圣谕录三卷、奏对录、历代名臣奏议、周易直指十卷、西巡扈从纪行录一卷,北京纪行录二卷,这些可都是他四十年官场生涯的感悟,其中还有不少君臣相处之道,绝对算是这个年代最抢手的书本,若非自己是他最值得信任的人断然不会送出来,当然了这里面也不是一点私心没有,至少即将离去的杨士奇还是希望杨峥能延续自己的衣钵,不管杨峥愿不愿意,从她喊杨士奇为大哥的那一天起,杨峥的官场生涯都打上了杨士奇的烙印,从根本上说从他与杨士奇结拜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与王振决裂了,此生只能是敌人,绝无做朋友的可能,这一点杨峥心知肚明,而这也是为何他你亲自去了一趟江西的应有了,手中捏着厚厚一本三朝圣谕录,刚准备好好凝听杨士奇的教诲,段誉就推门走了进来,低声道:“府上来客人了,要见你呢?”
杨峥皱了皱眉头,低声道:“这还让不让人好好看点书。”
段誉撇了一眼桌上的书本,道:“我看他们是有了急事,否则也不会今日来府上叨扰了。”
杨峥点了点头,本朝最忌讳的就是结党营私,所以平日里大臣有事也多半在衙门里说,极少去府上叨扰,除非是大事,要紧事。
杨峥稍作收拾一下,便尾随段誉去了大厅,尚未到大厅就听得里面争论不断,隐隐约约似是京城这几日王振的所作所为,转过几道屏风就到了大厅了。
大厅里坐着两排官儿,左侧是清一『色』的绯红官袍,四品以上的官儿,杨峥目测的一下差不多有五人之多,而右侧则是清一『色』的蓝袍,人数上也是五人,彼此对着你一言我一语争的厉害,就连杨峥入了大厅都不曾察觉。
“好家伙,感情这是辩论大赛呢?”杨峥嘀咕了声。
总算是有人回过神来瞥见了笑『吟』『吟』的站在大厅中央一副看戏的杨大人,争论这才算是就此打住了,左侧的官儿忙站了起来抱拳行了一礼,喊了声:”元辅!”右侧的官儿同样站了起来行走,不过嘴里喊出的却是“”学生拜见师相!”
杨峥对这两种称呼显然是习以为常了,闻言倒也没说什么,摆了摆手道:“都是自家人坐下说话。”
两排官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重新落了座位。
待双方都落了座,杨峥也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府上的丫鬟在段誉的调教下,极具眼力劲儿,不等杨大人落了座,茶汤、点心、瓜果流水一般送了进来。
杨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汤,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来,看了看左右两侧,道:“说说吧,为什么争论?“
坐在左侧首位的是经杨峥举荐做了吏部尚书的王直,大厅里除了杨峥之外,就属于他的官衔最高,见杨峥问话便站了起来道:“回大人的话儿,我等在争论咱们该不该对王振出手。”
杨峥道:“此话怎讲?”
王直道:“按说大人刚从江西回来一路上舟车劳顿,咱们本不该拿政务来叨扰大人,可大人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司礼监的那帮太监实在太可恨了,大人是不知道,那王振利用他提督东厂的权力,对朝中的异己大开杀戒,扶植他的亲信党羽,甚至于要求朝中大臣要像对皇帝一样对他跪拜,这些倒也算了,虽让小皇帝信任他不是,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京城内大兴土木,为自己修建府邸。他还修建智化寺,为自己求福,户部有多少银子,他还不知道么,这么折腾下去苦的还不得是百姓,今年苏州府风雨暴至,平地水溢数尺。太湖水高一、二丈,沿湖人畜庐舍无存,渔舟漂没凡尽。松江大风雨,湖海涨涌,近海居民有全村漂没者。宜兴大风拔木,水溢漂没千余家,光是这次赈灾银子朝廷就拨二百万两啊,还有运河常年淤积,太仓等地市舶司被河水冲刷严重,可都要银子,王振身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却对此不闻不问,一味的讨好皇上,卑职担心就算将来咱们真的挫败了王振,这朝廷怕是也是千疮百孔了,如此我们这般隐忍所谓何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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