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一个来自苏州府的人,本来姓戴,高密今属山东人。宣德初年,其族兄兵部侍郎戴纶被杀,其父戴希文时为太仆卿,受株连被籍没。他以幼童入宫,做了一名太监,赐名怀恩。
由于任事恭谨,很快得到了提拔,年纪轻轻就入了尚膳监,王振、曹吉祥等人虽很得宠,但怀恩辈分比他们高,『性』情又耿直,识义理,通典故,遇事常能以先朝的典故来进谏又廉洁不贪,所以在宦官中威信很高。
杨峥结识怀恩后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了对方,加上怀恩本身就是正直,心怀天下之人,所以两人意见一拍即合,杨峥负责密谋,怀恩负责传递,两人平日不动神『色』,但在关键的问题上却亲密无间,所以以王振的手段也想不到杨峥会用了这么一个路数,曹吉祥里里外外查了十几遍仍没有结果,气得差点没一头撞死。
但这些话儿自不方便说出来。
好在陈循等人也是知趣之人问了几遍后,见杨峥有些支支吾吾的意思,便知这里面必是有些不方便说的话,四人都是官场的老江湖,自然知晓官场的无奈,别看是当朝一品,内阁首辅权势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呼百应,仿佛天下的事都是谈笑间的事情,事实上许多事儿也是一脸的无奈,最终不得不动点非常手段才能取得自己想要的效果。这些事儿他做得不多,但并非没做过。
杨峥见没人再追问,松了一口气,手中的酒杯走了个来回,方才放下。
酒过三巡,陈循才一脸满足的放下了酒杯,开始回到了正经事上。大意是眼前是接到了阶段『性』的胜利,但事情并没有就此就完了,只要小皇帝一日还重用王振,那就表示还信任王振,皇上只要还信任王振,朝政就会继续在王振手中把持,满朝文武就无再没有出头之日,咱们这帮老臣人已经老了,不趁着局势大好把王振给推下去,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杨大人既是首辅该给咱们指点指点。
其实就是问一下杨峥作何打算是继续称身追击还是按兵不动。
对于陈循等人的询问,杨峥心知肚明,但自己的用意也不好多说,含糊了几句便也没再多说。
如此一来陈循等人就有些不乐意了,虽说你是主力军,但好歹大家是自己人,有什么谋划说道说道那也是应该的,总藏在心里不说也不是个事儿。
哪知杨峥早有计较,就是不说,气氛算是闹得不欢而散了。
第二日一早,陈循等人尚未走入内阁,就听到门前的侍卫对他说,杨大人昨晚酒喝多了些,身子有些不适,今日就不当值了。
陈循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要说官员请休也不算什么大事,但陈循气的是昨日酒并没有喝多少,满打满算一人也就两杯女儿红,这点酒他一个不善于喝酒的人都没事,更别说杨峥这种酒场过的好汉了,两杯女儿红身子就不适了,打死他都不相信。
“他还说什么了?”陈循皱眉继续问道。
那侍卫摇了摇头道:“没有了。”
陈循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背负着双手走了值房开始处理公务。
三月莺飞草长,京城的天虽不如江南那么艳丽动人,但繁华的商业也养成了独有的风景。
长安街因门而得名,取长治久安之意,此街乃永乐十八年,成祖迁都北京的时候,皇家就精心地在皇城的正前方安排了这样一条东西走向的横街,整个街道两旁店面密集,商贸繁荣。长街依水而建,中间有一大段为单边街,一面是街,一面是河,尽显江南水乡之神韵,平日来这里游玩的人可不少。
之所以如此热闹,天子脚下气象不凡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在于整个街道的布置以及它的地位,长安街前,左右长廊庑殿,称千步廊,正中央有石板路,称为御道。不过这御道是不许常人步入的。只有皇帝的龙车凤辇,才允许通行御道。通常大臣们受皇帝之召入宫,只能绕过御道进长安左门或长安右门,经长安街,上金水桥,入承天门,继而进午门,才是皇宫。而街道以南有礼部、户部、兵部、太医院、翰林院,都是些高等的衙门。西长安街一带,有刑部、锦衣卫、演象所,还有一个特务机关,叫西厂几乎涵盖了整个六部衙门,想做官的想来这里瞧瞧,不想做官的也想来感受感受,更别说那些寄居在京城等待每年朝廷科考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官人有钱,人有面,百姓好奇,有这些应由在,那些文儿风来的商家便如雨后春笋一般在街道两侧展开了,勾栏、酒肆一家接着一家绵延数十里,而各『色』吃食店,绸缎庄、客栈在延续在街道之外,算上古玩店,裁缝铺,当铺,米店使得整个街道热闹非凡,亏得当初永乐皇帝打造长安街的时候好大喜功,将整个街道打造得宽阔无比,若不然单说这些店铺就足以让车马难行了,更别说六部衙门官员的轿子,宫中王侯将相的仪仗,东厂番子鲜衣怒马能走了。
热闹的地方总是人多,更何况今日是阳历三月初三,不冷不热的天气,最是吸引人,不算那些商铺,亭台楼阁,光是街道两侧的垂柳足以让人忍不住走出来瞧一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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