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贤才辅佐,皇帝肩上的胆子明显轻了不少,但作为一国之君,不能对朝政不稳不顾,全然丢给了阁臣,所以朱高炽在提升杨士奇、杨荣,杨博权利的同时,也相应的做出了一些权利调整,那就是六部官员的大小事情,先送给内阁,有内阁各个官员先后商议,将统一的建议写一张纸上,然后贴在奏章的上面,送给皇帝批阅,这样一来,皇帝通过内阁,而掌握朝政大小事物,而内阁也因为有了皇帝最后的一道把关,权利也不至于过于膨胀。可以说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自从登基后,朱高炽就开始运行,如今差不多半年了,从这半年的朝政来看,全国大大小小的奏章,甚至老百姓给皇帝提出的建议,都由通政使司汇总,呈报皇帝过目,再交到内阁,内阁负责草拟处理意见,再由司礼监把意见呈报皇上批准,最后由六科校对下发,从这一年六部各司其职,各种政令都顺利下达,倒也没出什么乱子,着实让他高兴了一阵,只要朝政稳定,这内阁帮忙处理朝政的制度,他会一直用下去,君逸臣劳没什么不好的。
五更天,一个太监走了进来,这太监显然是头一次来皇宫,还显得有些不适应,四处打量这里的一切,时不时的传来几声惊叹声,好在这个时候,天色尚早,宫中的值班太监也不在,没人会注意一个新来的太监发出的惊叹声。
那太监一路走,一路惊叹,那双不时眯着的双眼,时而流露出羡慕的神色,他一路弓着身子走到了钦安宫外,尖着桑子轻声喊道:“陛下,陛下――?”
殿内一阵沉默。
那太监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宫殿内,犹豫了一下,提高了声音:“陛下,陛下奴才给你送奏折了!”
不知是声音提高了少许,殿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
门外的太监左右瞧了一眼四周,见没人,这才大着胆子靠近了几分,竖着耳朵凝听起来,只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传来竟是一个女子的低低欢叫声:“陛下,陛下,司礼监派人给陛下送内阁的奏折了?“
一阵沉默后,听得朱高炽含糊的声音道:“让他送进来!“
张氏看了看趴在自己怀中兀自熟睡的朱高炽,爱惜的叹了声,微微拉开了一丝帷帐,轻声道:“陛下让你送进来!“
张氏说完,迅速放下了帷帐。
门外的那太监微微楞了一下,太监不得干政虽说随着靖难之役,慢慢被打破,但皇帝让太监进入自己寝宫,这事情还是很少,门外的太监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奏折,用力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后,方才走了进去。
“陛下,奴才刘振给你送内阁奏折了?“刘振原本在南京,但陈芜被海涛派去南京后,身边少了给听话的,便问陈芜要了一个人,陈芜因王振读书识字,说不定日后能帮上朱瞻基,便让他来到了京城,今日是
他第一次当值,想不到竟碰上了这种事情。心中欢喜之余,不免有紧张。
在药力的催使下,昨晚朱高炽先后从春宫图上学来的游龙戏凤、攀龙附凤、男耕女织、琴瑟合鸣、鱼翔浅底,与张氏折腾了大半夜,三更天才鸣鼓收兵,歇息,这会儿只觉头晕眼花,浑身乏力的很,便是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哪里还有什么气力去批阅奏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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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朱高炽没了动静,王振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帷帐,轻声道:“皇上,奴才来的时候,杨大人告诉奴才,这些奏折极为重要,需要陛下尽快拿主意,好下发六部,所以让奴才务必告诉皇上,这些奏折――?”
“行了,朕知道了?你搁着吧?“朱高炽有气无力的呵斥了句。
听到皇帝的语气有些不悦,王振吓了一大跳,可不敢多说什么,将手中的一本奏折送到了御案上,然后转过身来,对着帷帐道:“陛下,奴才告退?”
“慢着!”
朱高炽一声呵斥,让正准备转身的王振吓了一大跳,今日他是第一次来皇宫,对一些规矩,还不清楚,听朱高炽的呵斥,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皇帝不高兴,如何不怕。
“奴才知罪了,奴才知罪了?”王振扑通一声,跪在了低声,不住的磕头。
朱高炽道:“你何罪之有?”
王振听皇帝的语气依旧冰冷,听不出好坏,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哭着道:“我朝tai祖皇帝,曾定下规矩,不许宦官读书识字,不许宦官兼任外臣文武衔,不许穿戴外臣所穿戴的冠服,品级不得超过四品等。还在官门挂一块高三尺的铁牌,上面刻有“内臣不得干预政事,预者斩”几个大字,奴才不曾兼任外臣文武衔,也没穿戴外臣所穿戴的冠服,品级不过是宫中的一个新来的太监,但奴才略通经书,还做了几年的教官,想来是破了tai祖皇帝的规矩,请陛下饶命,奴才――?“说道这儿,这个日后权柄朝野的大太监,竟如一个三岁的小孩一般,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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