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小蝶一曲《汉宫秋》唱完,一直装似沉睡的朱瞻坦缓缓抬起头来,双速了扫来一眼庭前,见除了原先众人外,再没其他人,便是那宫娥还没有来,心有有些不悦,秀气的脸上因为不悦,涌起了一抹红色,使得模样越发唇红齿白了起来。
眼看小王爷要发怒,那侍卫暗暗焦急,目光不时的扫了一眼亭外的小路,恨不得那宫娥立即出现才好,亭外除了满山满谷树木苍翠,郁郁葱葱外,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那侍卫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斜眼瞥了一眼小王爷的脸色,心道:“莲儿,莲儿你这次可把我害惨了,你再不出现,我这个侍卫怕也做不下去了?”
正不知该如何应付小王爷即将到来的雷霆之怒,忽听得前面一个侍卫喊道:“百户大人,你看那宫娥来了?”
那侍卫心头一喜,循声望了去,只见亭外不远处的一处枫树下,果有一个人影缓缓移来,此时虽是初春,但这些没来得及凋落的枫叶遇冷变红,枫叶如丹,层林尽染,犹如晚霞栖落,又如火染血涌,美不胜收,刚才竟一时没瞧清楚。
那人影慢慢移动,不多时便到了近前,那侍卫一看,正是自己安插在宫中的宫娥,不由得暗暗吐了一口气,忙对着朱瞻坦微微一拱手,道:“小王爷,她来了!“
朱瞻坦微微一仰头,将手中的茶汤喝得干净,这才用正眼看了一眼走来的宫娥,阴冷的脸色才好了些。
那宫娥快步走上前,不及细看,双手手指相扣,放在右腰侧,弯右腿,为半蹲状,屈身道:“奴婢小莲见过小王爷!“
朱瞻坦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你快给小王说说,宫中情况如何,太子可还在皇宫里?“
这宫娥名叫刘小莲,本是官宦家中的小姐,他的父亲本是浙江按察使的一名佥事,这按察使掌一省刑名按劾之事,兼具司法和监察职能。按察使、正三品,副使、正四品,下设佥事,正五品,员数无定。副使、佥事,分道巡察。其兵备、提学、巡海、清军,驿传、屯田等事,各设专职人员,亦用佥事等名义,他父亲是掌管提学,亦是正五品的官职,官职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太小,那时她才两岁,还在母亲的怀里吃奶,可父亲的疼爱,加上家道殷实,一家人极为幸福美满。
可好日子并没有过的太久,就在那一年,朝廷开始下令削藩,,身为燕王的朱棣竭力反对,他援引tai祖《明皇祖训》中”有敢更改祖制者,以奸臣论处”的条文,以”清君侧”除去齐泰、黄子澄为由,起兵靖难,朝廷和燕王之间开始了一场血腥的、持续三年的军事对峙。在叛乱开始的时期,燕王尚不占兵力上的优势。他的军队只有十万人;除了他的封地北京之外他也没有能够控制任何其他领土。南京的建文朝廷有一支三倍于燕王军队的常备军,拥有全国的经济,并且已经废除了几个藩国。但燕王的领导能力、高素质的军队却非朱允炆可比。随着战争时间的延长,朝廷指挥不当、兵力孱弱、内部松懈的缺点严重影响了战局。直至节节败退,许多将领投降了燕王。
建文四年六月,燕军渡江直逼南京城下,谷王朱橞与曹国公李景隆开金川门迎降,京师遂破。燕兵进京,在燕王军队抵达后的一场混战中,南京城内的皇宫大院起了火。当火势扑灭后在灰烬中发现了几具烧焦了的残骸,已经不能辨认,据太监说它们是皇帝、皇后和他的长子朱文奎的尸体。朱棣登位后,就对建文帝的臣下展开血腥的屠杀,渡长江南下攻南京之际,齐泰正骑一白马在外办完公事返回京师,闻朱棣悬赏捕己,便以墨涂马,准备到外地组织兵马反攻,不意马汗洗墨,现出原形,被人认出,捉到京师问斩,全家除一六岁儿外无一幸免。黄子澄在嘉兴因人告密被捕,朱棣亲讯问,处以磔刑,族人不论老少一律斩首,姻亲全部充军,只有一儿侥幸留下,后改名田经,移居湖北。
朱棣即位前胁迫翰林院侍讲方孝孺起草诏书,方孝孺说:”死即死耳,诏不可书。”朱棣厉声喝问:”你难道不怕我灭你九族?”方孝孺说:”便诛十族奈何!”言罢拾笔疾书几字,朱棣一看竟是”燕贼篡位”四字,他令人按住方孝孺,以刀抉其口两旁至双耳,投入狱中,接着把方孝孺之外祖父、外祖母、姨表兄弟、岳父、岳母、姑表兄弟、外甥、外孙、本族以及学生的家族,总计十族搜捕入狱,每捕一人便带给方孝孺看,以便在精神上折磨他。最后捕到八百七十三人,全部杀死。十族中被谪戍边的尚不知有多少。
兵部尚书铁铉,被带进皇宫时背对朱棣面向青天,朱棣令其回头,铁铉不睬,被割掉耳鼻,又割了其肉,将肉烧过以后塞入铁铉口,朱棣连问”甘否?”铁铉答:”忠臣孝子之肉有何不甘?”最后被磔而死。户部侍郎卓敬,曾给建文帝上过密疏,说燕王占据北平,不能轻视,应封于南昌,易于控制。捕后朱棣问卓敬为何离间朱氏骨肉情谊,卓敬答说:”若先帝听我劝告,你还有今天吗?”朱棣怒,斩其首,灭其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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