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因沈艳秋这句话儿,杨士奇与杨峥各自低头思索着什么,并没有再说话,车厢里立即变得安静不少。
沈艳秋则是狠狠瞪了杨峥一眼,低声骂了声:“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你也一样?“
杨峥大汗了一把,这丫头怎么骂着骂着,扯到老子的身上了,这不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么?“眼看这丫头气呼呼的模样,想着这一路上的幸福生活,不得不去好生解释一番,正要说说几句天下乌鸦虽是一般黑,可我不是乌鸦,而是一只白天鹅,是有白的,绝对的黑不了。
就在这时,马车内猛的晃动了一下,杨士奇冷不丁之下,身子一个踉跄,跟着哎呦一声,不偏不奇正好扑向了沈艳秋。
沈艳秋想要躲开,可马车虽大,排上了桌子、茶几、茶具、古琴、棋具所剩的空间并不足,哪里能躲得开,被杨峥结结实实的抱在了怀里,那一双大手正按在了沈艳秋的鼓腾腾的胸脯上。
杨士奇险些摔倒,但总算他见机得快,身子不过晃了一下,稳稳当当的坐在了坐垫上,斜眼瞥了一眼杨峥的大手,心里啧啧啧了两声道:“这个杨小弟还真懂得把握机会,只可惜了这般辣手,也不知这娇滴滴的女子可受得了?”
沈艳秋被杨峥压在了胸膛下,一张俏脸正与他相对,闻着他粗重的男人气息,再加上那一双魔抓不安分的揉捏了几下,一张俏脸已是绯红如火,咬牙推了他一把,道:“你,你还不快些起来?”
“哦——?”杨峥含糊的应了声,趁机爬了起来,只是那一双魔爪不动神色的狠狠摸了两把,才嘿嘿一笑收了回来。
“真大,真软……?”
沈艳秋又羞又怒,狠狠瞪了他一眼,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衫,那绯红的脸颊说不出的动人。
杨峥嘿嘿一笑道:“刚才,刚才纯属误会,你知道的,我这人人称诚实可靠小郎君,最不喜欢吃女孩子豆腐了?“
“噗嗤——?“正在喝茶汤的杨士奇刚入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茶汤从嘴中喷了出来,咳咳了起来。
“太不要脸了,太不要脸了——?”
沈艳秋红着脸,有些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低着头不敢说话。
杨峥咳咳了两声,回头对着杨士奇翻了白眼,道:“说了一句实话而已,杨大哥用不着如此附和吧?”
“噗嗤——?”
“咳咳——?”
又是一口茶汤喷了出来,杨士奇望着一脸毫无愧疚之色的杨峥,摇头大叹:“世风日下,真是世风日下啊……?”
就在这时,听得车外樊忠道:“殿下,杨大人……?”
杨峥对于刚才的震动好生不满,语气不悦的道:“何事?”
樊忠听杨峥语气不悦,也不敢辩驳刚才已经抵达了乐安州大门了,他忘记了请示,急忙拉住了马缰,导致马车震动,小心翼翼的道:“回禀殿下,我们已经到乐安州了,是否进城?”
“到了,这么快?”杨峥心头一跳,与杨士奇相视望了一眼,见他点了点头,便咬牙道:“进城……?”
新建的王府左侧有一个不大的花园,花园的深处几颗参天古木旁,有几间瓦房,白墙红瓦,假山、水池一一围绕,颇有曲径通幽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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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房的东侧厢房门帘大开,隐隐的传来一阵诵读诗书之声,声音不大,却透着洪亮,细细凝听之下,让人心生赏心悦目之感。
厢房陈设十分简单,几架书架,一张书案,书案上摆着房四宝,整整齐齐的放着案牍之内的典籍,书案的正前方挂着一张宋代书法名家米芾的《多景楼诗帖》,贴中笔法苍劲飞动,筋骨雄毅,神气飞扬,刚健端庄中有婀娜流丽之态。其结字多取侧势,为米芾传世大行书之佼佼者,书帖下端坐着一个中年汉子,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双眉入鬓,鼻高脸圆,眼神眼神沉静。风华内蕴,端是一个绝美的男人,让人望了一眼,立即想起了东晋的嵇康来,龙章凤姿,天质自然,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山涛赞美嵇康:“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唯独眉宇间颇有几分愁苦之色,让他少了些潇洒之态。
“马者,所以名形也;白者,所以名色也。名形者非名色也。故曰:白马非马。求马,黄黑马皆可致。求白马,黄黑马不可致。……”
声音不大,但透着喜悦,中年汉子似极喜欢《公孙龙子•;;白马论》,诵到精彩之处,眉头微微挑起,漆黑如墨的双眼,透着几分神采,眉宇间的那份愁苦之色立即去得干净。
白马非马论是战国赵国平原君得门客公孙龙得有趣论题,公孙龙是行名家得代表人物,所谓刑名家,就是以正名辩义,善于语言分析得辩者,而且往往是诡辩者,白马非马论就是一个着名得诡辩逻辑。
当时赵国一带马瘟,大批战马死亡,为了严防这种瘟疫传入秦国。秦就在函谷关口贴出告示:“凡赵国得马不能入关”这日公孙龙骑着白马来道函谷关口官吏说:“你人可入关,但马不能入关。”公孙龙辩道:“白马非马,怎么不可以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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