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固定储粮场所;没有收运记录等弊端,助涨了贪污之风。正是由于管理不清,官吏们才有机可乘,徇私舞弊,贪污成风,敲诈成性,更增加了百姓的痛苦,许多的百姓是饿着肚子种田,冻着身子织布,辛辛苦苦劳作一年,到头来的收入还不够缴税――,又细细说了一遍。
这些情况朱瞻基在南京多有耳闻,但当时他是太子,不便干涉朝政,才没有去理会,如今自己登基为帝,为大明江山,他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这些时日私自派遣了东厂去调查此事,得到的结果与自己所想的差不多,苏州难以治理,说到底还是那些王侯公孙在作怪……?“
思索了片刻,抬头看了一眼王振,对于王振今日的一番话与自己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可谓是极为赞赏,只觉得这个太监就是好用。
“以王先生看,此事朕该如何处置为好?“朱瞻基似笑非笑的问,语气倒不像在询问,而是在拉家常。
皇帝想拉家常,王振可不敢真当家常说,好在这事他在内阁来来回回也听了个大概,心中早有了准备,苏州自永乐后,官僚、地主、宦官乘时射利,大肆掠夺官民田地,土地兼并之风慢慢盛行,农民大批破产。于是,中国农村在明初大量逃民尚未还乡复业的情景下,又出现了新的人口流动,农民起义此伏彼起,同时出现大规模的流民运动,农业生产因此受到严重影响,国家赋入无从所出,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保障赋役征发,缓和百姓的不满情绪,首先在国家财赋重地江南进行赋役改革,减轻了百姓的一些负担。从而使农业生产又逐渐得到复苏,手工业生产得到较快的发展,同时还要打击贪官污吏,唯有双管齐下才能见到效果,当然了这个可不是他的看法,是人家夏大人前两日不小心说出了口,被他听在耳里,当时只是顺着耳朵一听,想不到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场,不得不说老天爷对自己不错,心头虽有了惊叫,却也不敢急于答话,一来这法子若不是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是断然说不出来的,二来,在这宫中祸从口出的事情,养成了他凡是需要三思才好,三人,稍作停顿了一会儿,显得自己对这个皇帝的问话是经过深思熟虑,能在皇帝面前给自己舔上几分好感。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将自己听来的法子细细说了一遍。
朱瞻基道:“王先生所说之法,朕亦是所想,只是这苏州城陋习多年,想要从根本上解决只怕苦难的很,如今朕刚刚登基,天下尚未大稳,对苏州不可操之过急,朕着实头疼的很?”
听了这话儿王振哪里还不知道皇帝已经有了主意,谨慎的道:“陛下顾虑的是,但苏州不整饬,朝廷赋税难以收回,于朝廷大大不利,陛下初登大宝,倘若不做出整治,只怕天下百姓……?”
朱瞻基点了点头道:“这正是朕顾虑的所在,苏州百姓多疾苦,只怕是盼着朕登基烧上三把火,朕若对那苏州不闻不问,怕是寒了那苏州百姓的心?所以朕决定派遣能干之臣,去苏州整治一番,好让苏州百姓看到了朕的决心……?“
王振忙道:“陛下英明!“
朱瞻基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儿,心头的注意早已定下了,此时听王振如此说,不知怎么了,心头一直烦躁的心情,竟平静了下来,自言自语的道:“你说朕派谁去好呢?“这话儿似是问王振,又是自言自语。
王振机灵无比,自是眼观鼻,鼻观心,闭口不言。
朱瞻基见王振没言语,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道:“王先生看,朕该派遣谁去好呢?”王振可不想落下干政的罪名,他还有雄心壮志要去实现,哪里就只想做一个御马监的写字太监,他的目标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不,应该是比这个还要高一级的掌印太监,因此这番话儿,他不得不谨慎些,想了想道:“这个奴才不知,不过按照我朝祖制,凡朝廷遇有重大政事,或遇有文武大臣出缺,皇帝必诏令廷臣会议,以共相计议,衡量至当,然後报请皇帝,取旨定夺,其有关政事得失利弊之研商者,谓之廷议;其有关人事升补任用之拟议者,则谓之廷推。奴才觉得这苏州陛下派遣的官儿不如就用这个法子为好?”
“廷议“,先生不提醒,朕倒是忘了?”朱瞻基显得很满意这法子,松了一口气道:“此事就这么办吧,劳烦先生给内阁告个信儿,明日一早朕在谨身殿内廷议?”
“奴才这就去?”王振应了声,转身便去,不多时身影便消失在宫门外。
望着王振远去的背影,朱瞻基点了点头道:“这太监还是识文断字的好,可以给朕百忧解难,日后可要重要了?”
乾清宫里朱瞻基忙于国事,内阁里也没闲着,大明上上下下的事情,都在这里运转着,杨荣、杨溥、黄淮几人忙个不停,先是巡按御史张政奏陈:百姓先有逃徒,荒废田土,逋负税粮。近奉诏赦宥,令其复业。所有积逋,全部蠲免,欢腾远迩,莫不来归。臣见山西百姓多复愁沮,究其原因,因初逃时,有司惧罪,未申户部,无从蠲免。今来归田,有司仍旧征税。恐交不起逋税而又逃徒。针对此事,宣宗得奏,谕户部尚书夏原吉:大赦之后,何逋不除,岂可谓初未申闻,但要交纳!此乃失信于民。其即下所司,悉予蠲免逋税。内阁负责下达皇帝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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