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放心,我们定会秉承司马公的精神,严谨着述,反复琢磨,字斟句酌,必须以‘只字未妥,含毫几腐;片言少棘,证解移时’的一丝不苟的提炼这本书,好叫大人满意?”
杨峥摇了摇头道:“你错了,我一人满意,不过是一人懂得逻辑学而已,我要的天下人,至少是天下读书人满意,所以这本书要让天下读书人满意,让他们看出这逻辑学的精髓,看出逻辑学的好处……,你们可明白!“
曾鹤龄毕恭毕敬的道:“卑职明白!“其他众人纷纷点头。
通过这些时日的接触,以及对逻辑学的研究,这帮年轻人早就退去了往日的那份骄傲,只觉得在掌院的面前,往日的所学根本不足以炫耀,这世间除了每日要诵读的四书五经外,还有哲学、文学、诗歌、建筑、机械、造船、美学、物理、法学、艺术、药学、数学、天文、修辞、语法……?除了大明所处的亚洲外,还有三大洲,七大洋,我们所住居的地方是一个球体上,它有几亿年的历史等等……这一切仿佛一记重拳,打开了他们久久封闭的那一扇窗户,让他们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他们惊讶,更多是佩服,这一刻他们才明白,原来学好了四书五经,中了状元,中了进士并不算一件什么了不不起的事情,比起掌院大人胸中所学,这一点不错是星火之光而已,因此对这位年轻而博学的掌管大人,人人出奇的敬重。
与杨峥又细细说了一番,这才将手中提炼的书稿重新下发了下去,继续做出斟酌,正要离开,忽想起了什么,又着过身来道:“大人,此书只怕用不了几日便可编织成功,若继续用《工具论》显然是不合适,用《逻辑学》倒是可行,只是我大明不知逻辑久矣,怕是难以吸引更多的目光,所以卑职想请大人取个书名。
杨峥想了想道:“进《穷理学》之书,以明历理,以广开百学之门,永垂万世”,并声称凡“学历者,必先熟习穷理之总学”,“穷理学为百学之宗,谓订非之磨勘,试真之砺石,万艺之司衡,灵界之日光,明悟之眼目,义理之启钥,为诸学之首需者也。我看就叫《穷理学》吧,不知阁老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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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传教士南怀仁见科学技术在中国残败没落,甚至过去明朝已经取得的成果都丧失掉,实在看不下眼去,于是他把过去明朝翻译编写的大量科技着作加以汇编整理,并略微补充了一些他自己的翻译和着作,编成《穷理学》,想呈现给康熙,并加以刊行流传。
就他的这部丛书,这部书本身也不是他的新着作,主要还是明朝翻译出版的书籍的汇集综合,按照他的想法,明朝的崇祯皇帝能热心鼓励赞助的书籍,他现在又加以整理汇总,让康熙过目一下,然后“镂板施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毕竟明朝的崇祯组织人力对西方科技进行有组织有系统的大规模翻译研究(这在后文说明),现在不必要求你清朝再去这么做,那至少把过去已经做好的东西加以整理保存发扬流传,总不是太难的事情吧。然而他,却真的是热脸贴了冷屁股,碰了一个大钉子!被人称赞千古一帝的康熙,在这件事后,却没起到好作用,他也确实呢看了或者说翻了这部书,然后怎么样呢?他就把书很轻松地发还给了南怀仁!
在《康熙起居注》中有这样的记载:“上曰:‘此书内文辞甚悖谬不通’。明珠等奏曰:‘其所云人之知识记忆皆系于头脑等语,于理实为舛谬。’上曰:‘部复本不必发还南怀仁,所撰书着发还。’”
就这样,《穷理学》这套西方科技译着的丛书,就因为康熙的不待见,没有被刊刻,不仅没有刊刻,而且也没有能完整保存下来,只剩下残本,而残本中一大部分都是崇祯元年明代李之藻和耶酥会士傅泛际开始合作翻译的《名理探》。说起来写《康熙起居注》的那些御用的文人们,留下这段记录,本来是想作为康熙如何英明睿智的证据,现在却反成了康熙愚昧的记录,这一点不仅他们想不到,就是康熙只怕也想不到。
说起来,清朝也有机会发展西方科学的,在南怀仁还向康熙介绍《穷理学》和其他科学知识不久,随着清朝国内稳定后。
京师学术活动极为频繁。康熙十七年年,召征博学鸿儒,次年三月,在太和殿御试璇玑玉衡赋和省耕诗。康熙设立博学鸿词科,在全国范围内选拔了数十名学者,让汉人编修史书,以拉拢箝制汉族文人。璇玑玉衡赋竟然是试题之一,颇耐人寻味。璇玑、玉衡通常被看作中国古代的天文观测仪器,这使人联想到,康熙之目的可能是想借此考察汉人的科学修养,这与他的科学兴趣不无关系。此赋影响很大,当时入选的鸿儒,多把此赋收入自己的文集中。
连没有参加考试的梅文鼎,也大约在康熙二十八年到北京之后,拟作长篇璇玑玉衡赋,充分体现了其渊博的天文学知识,此赋被争相传抄,一时洛阳纸贵。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此赋对推动历算研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参加博学鸿词科的学者无人精通历算,可以想见,这次答卷很难令康熙满意。康熙崇尚朱子,又对历算(历算作为实学)颇为重视。清初理学名臣精研性理,好治经学,而于历数亦多通晓。究其原因,和康熙之提倡有重要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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