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峥倒也不含糊道:“怪异、勇力、悖乱之事,非理之正,固圣人所不语。(之迹,虽非不正,然非穷理之至,有未易明者,故亦不轻以语人也。谢氏曰:“圣人语常而不语怪,语德而不语力,语治而不语乱,语人而不语神。你看连咱们的圣人都不说(关于)怪异、勇力、悖乱、鬼神(这些邪门歪道和不能说明白)的事。咱们怎么还信了?”
徐朗自小熟读四书五经,自是知道孔夫子对神鬼之事的态度,他曾经教育弟子们,对于鬼神要敬而远之,君子当正道在心。如果自己不以正念做主而去崇拜鬼神,那就要为鬼神所制。这和道家的守中,佛家的断妄念是一个道理的。儒家讲究中庸之道,以人道为修行准则。儒家相信有鬼神,但不主张去追求,崇拜。正念若衰,邪念则主。道家修行是求道而非求术,是要道人们明白道术神通终究只是悟道过程中的副产品,不可沉迷。佛家也有这样的思想,佛祖曾经说过,追求神通的人不是我的弟子。三教本质上其实是一样的。只是后来传承过程中因为人的原因而变化了而已。但其中的精髓其实是一致的。杨峥这么一说,他微微感到有些脸红,心道:“看来这圣人之书还要读啊?”
“这世间许多事真真假假,看似看不明白,其实多看几眼,必能辨出真假来,一切假的东西,做得再真,也是假的,什么天降丹书,什么乌龟赐剑,不过是陈涉、高祖、玩的把戏而已,要想破解又有很难?”
“大人是说……?”徐朗终究是个聪明人,从杨峥字里行间的话儿,多少听出了些端倪。
但杨峥没给他思考的时间,微微冲他招了招手。
徐朗很知趣的将头凑了过去,一双招风耳,贴在了杨峥嘴巴上,只听得杨峥一阵窃窃私语,徐朗一直皱着的眉头便慢慢的舒展了开来。
听到最后,不仅仅眉头舒展,便是那张饱含沧桑的老脸也开始浮上了孩子般的笑容,许久才听得他轻叹了声道:“高,实在是高招!”
杨峥重新坐回了长椅上,嘿嘿一笑道:“他黎利不是姑苏慕容复么,那咱只做张教主了,乾坤大挪移可不是吃素的?”
徐朗一愣,道:“大人,这慕容复是谁,张教主又是谁,乾坤大挪移很厉害么?”
“恩,很厉害!”杨峥重重的点了点头。
徐朗哦了声道:“那我这就是去乾坤大挪移!”说完,不等杨峥招呼,便一阵风的去了。
杨峥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摇头苦笑了声:“这个徐军师,还很不是五十好几的人啊?这么充足的精力,让人好生佩服的很?“
看了一阵,眼看天色不早了,便收拾了一番,便出了将军府,早已有两个轿夫走了上前,将一顶蓝妮小轿抬了过来,自从听从了沈艳秋的劝告后,他也请了两个轿夫,当然了,那种八人大轿还是没用上。
上了轿子,轿夫吆喝一声,便抬着轿子向杨家府邸走去,好在不远,加上两人年轻气盛,抬着杨峥不多时便到了,听得轿夫低声道:“大人,到家了!“
杨峥才揉着额头一低头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两人抱了抱拳道:“你们辛苦了!你们这就回去吧?“
这么一段路,两人说不上辛苦,况且主人家给钱,再说了,人家这么大一个官儿,这样的好事,便是给钱也找不到,所以两人也用足了劲儿,抬起的轿子又快又稳,此时听到了东家如沐春风般的赞扬,登时心头如和了蜜糖一般,望着杨峥飘逸潇洒的身影啧啧啧了两声道:“这个大人还正是干大事的人,对下人都这么细心!”看了一阵,这才抬起轿子出了杨家府邸。
杨峥摇摇晃晃地走进自已的卧室,习惯性的往床上一躺,便舒服的哼了声,开始打起盹来,不得不说沈艳秋是个勤快家庭主妇了,这辈子被她浆洗得干干净净不说,还不知用了什么东西熏过,一躺下去,这被褥软软的还带着股淡淡的熏香,躺在上边中让人沉醉,恨不得就这么一睡不要醒才好。
他抱着被子舒服的哼了声,跟着转了一下,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在床榻上偷懒。
这样的被窝,这样的熏香,让人是很有睡觉的愿望,所以他正想美美地睡上一觉,门扉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跟着一个倩影便走了进来,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杨峥微微睁开眼一看,就见沈艳秋笑吟吟的走了进来,手中端着笔墨纸砚,看他如此模样,微笑的摇了摇头,然后走了过去,伸出雪白的皓腕,将浆洗得干干净净的棉被,轻轻拿起来,然后轻轻落了下去。
一阵柔软熏香的感觉,差点没让他舒服的哼了出来,沈艳秋看了看,雪白的皓腕忽然在杨峥略带倦意的脸上轻轻抚了一下,就在这时,杨峥双眼迅速的眨了一下,跟正一双大手出其不意的伸了出来,不偏不起,正抓脸上雪白的小手,嘿嘿一笑道:“原来沈姐姐喜欢偷偷抚摸我啊?”
沈艳秋脸上一红,白了他一眼,忸怩着身子道:“说得真难听,谁偷窥你了!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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