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了杨峥后,萧通就对这个年轻人极有好感,听他说话亲切,毫无官架子,心头更是欢喜,待听他送上十万石粮食,帮助占人解决这漫长的冬日,心头早就把他当做自己人了,听了这话儿,微微一点头道:“也好,老朽就说于你听听!”
接下来就是萧通一人在说话了,他虽是一把年纪,但记忆力极好,将整个占人之地说得清清楚楚,说到最后蔚然一叹,满是无奈之色。
杨峥听得很仔细,甚至许多的细节地方都不曾错过,占人之所以如此没落,说到底与占人地形有关,此地崇山峻岭,如萧通所言,占地不少,却是贫瘠之地,家家户户虽是勤劳之人,但一年下来,家里的粮食还是不够吃,不经如此,因为多是山岚之地,交通不方面,不要说是商人,便是土匪也懒得去关顾一回,日子过得可想而知了,许多日常生活用品极其匮乏,杨峥这大半年来,能这么快俘获占人年轻一代的心,说到底不是他的本事,是大明的丝绸,茶叶、盐巴,纸张、胭脂水粉打了头阵,若不然,依着占人的团结,这点小恩小惠,又岂能让他们心动。
杨峥想了想道:“都是一个穷字惹的祸啊?”
萧通微微一愣,只觉得这话儿好生有趣,却又说到了点子上,占人这些年之所以壮大不起来,说到底还是一个穷字在作怪,若非如此,昔日辉煌的占人国,又怎么还会落到今日连土匪都不愿意光顾的地步呢。
“大人所言极是啊,一个穷字确实害人不浅啊?”萧通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杨峥道:“长老既知道穷,为何不想想换个法子活一活,说不定日子更好过一些呢?“
萧通苦涩的一笑道:“这个老朽不是没想过,可我占人可世世代代生在这大山里,出门就是山,进门还是山,想要换个活法,又能换什么呢?再说了世世代代都这么穷过来了,换个法子活,还不是一样的穷,我看穷只怕是我们占人的命吧?“
杨峥哈哈一笑道:“想不到长老还信这个,着实让小子有些意外,穷是不是占人的命,我看还得改变了才知道!“
萧通略有深意的看了杨峥一眼,一副漫不经心的问道:“改变,怎么改变?”
杨峥故作神秘的一笑,道:“这个么不瞒长老,小子的确有一个法子,只是不知长老敢不敢试一试?”
萧通盯着杨峥看了两眼,忽然呵呵一笑,道:“不瞒大人,老朽在这山上活了六十年,每日想的就是如何让村民们过上富裕的日子,老朽思索了六十年,都没找到什么好法子,大人才了解我们占人一年而已,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杨峥道:“这个可不是以年纪长短为界限的,是眼光、是头脑,更多是打破束缚!才能看到山后的东西,长老一辈子住在山中,目光盯着山看,看不到外面,看得再多,想的法子还是离不开山,而小子看得多,又不是山中人,看到东西与长老自是不一样?”
萧通哦了声,道:“不知大人看到了什么?”
杨峥道:“山中缺水、山地贫瘠,机械落后,故而粮食产量低下,虽说能勉强糊口,可一旦天灾**,家家户户日子都不好过啊?”
萧通呵呵一笑道:“说句大人不爱听的话儿!
杨峥道:“长老不必客气,只管说来便是!”
萧通道:“大人看到了这些,老朽也能看到!算不得什么?“
杨峥哈哈笑道:“看出这个的确算不得什么?可我还看到这山岚之地,还有赭石、丹砂、绿矾,不知这些长老可看到?”
萧通道:“看来老朽还真是老了,想不到咱们占人的贫瘠之地,竟隐藏了这么多东西!老朽惭愧!”
杨峥呵呵一笑道:“长老说笑了,这个就好比爱看风景的人,有人在门前看风景,殊不知她站在门前,落在旁人的眼里,同样是一道风景!”
萧通微微一楞,随机呵呵笑道:“是这个道理,大人以欣赏风景的眼光看我占人之地,自是看得仔细,反而是老夫这个山中人,日日看,夜夜看,竟不如大人精细,说起来惭愧得很?”顿了顿道:“只可惜,这些东西虽好,放在这山中,却成了无用之物,不能给村民带来半分的好处!”
“那可不一定哦?”杨峥故作神秘的一笑。
萧通面色一紧,便是喉咙也跟着发干了起来,他盯着杨峥看了看,见他神情不似在说笑,道:“大人可是有什么法子?”
杨峥道:“法子么,到是有一个!”
萧通急切的道:“什么法子?”
杨峥道:“将这些东西运出去!”
萧通先是满脸欢喜,但很快脸上神色又变得落寞起来。
“运出去谈何容易!大人没进山,不知山路之艰难,我听你们汉人有个大诗人写了首诗,叫什么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虽说这诗人的话儿吧,有些夸张,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咱们占人的山岚,虽说不及你们汉人的蜀道之难,东西还能运出去,可得花上大把的银子,这东西本不值钱,花费的银子一多,价钱就高了,有没有人买这种东西还很难说,更别说有人来做这种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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