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儿沈夫人自是不便说,,眼看杨峥写好,心头欢喜便道;“这个……?”杨峥有些担心这笔记,可一想朱瞻基是当世书法名家,自己就算是模仿他的笔记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便道:“夫人不必客气,这条幅便送给夫人了?”
沈夫人着实喜欢这首词的韵味,见他答应,顺手结过来,细细品味了一番,将纸张叠好放入怀中,这才说了些感谢的话儿。
杨峥不知这词儿怎么就入了沈夫人的法眼,看他如此模样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干脆什么也不说。
沈夫人将词儿收好后,一双漆黑的眸子如一汪春水般扫了一眼杨峥,笑吟吟的道:“天色不早了,奴家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
杨峥忙抱了抱拳,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儿。
沈夫人蹲身福了一礼,便如一个转身,摇曳生姿的去了,微微有些发楞的王通,急忙跟了上去。
杨峥望着两人大步走向曲廊尽头,仍旧没弄明白沈夫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只好苦笑了声,也摇头出了书房。
书房外,假山塑造的峭壁、峰峦、洞壑、涧谷、平台、磴道等山中之物,应有尽有,极富变化。池东主山,池北次山,气势连绵,浑成一片,恰似山脉贯通,突然断为悬崖。而于磴道与涧流相会处,仰望是一线青天,俯瞰有几曲清流;壮哉,美哉,恰如置身于万山之中,全山处理细致,贴近自然,一石一缝,让人心情舒畅了不少,杨峥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自言自语的道:“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是时候了?“
阮府后院,东侧的假山后,有一小亭,依山临水,旁侧有小崖石潭,借“素湍绿潭,四清倒影”之意,故取名“半潭秋水一房山”。在亭中观山,岩崖若画。周围林木清荫,苍枝虬干,饶有野趣。出亭北,缘石级向下,山溪低流,峰石参差,有路通往园北的“补秋舫”。舫的南面临水。此建筑面阔三间,与池南的大厅遥相呼应。
小亭里阮鹰面色阴沉,额头拧成了一道深深的川字,黎利今日的态度让他很不安心,凭着多年的感觉,他看得出黎利并没有完全相信他们,这次只怕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了。
他本想再押着阮虎去一趟黎府,可这小子死活不去,再者他的话儿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没有出卖自己,没有做出对不起朝廷的事情,自己这个做长辈的也没什么理由再他押着去负荆请罪了?正思索着,忽听得一个仆人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大叫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小王爷他……?“
阮赢心头一惊,道:“发生了何事?“
那仆人道:“小王爷带着人马抓侄少爷了,现在都快打起来了?”
阮鹰心头一跳:“黎利果然没放过我们,好一个心胸狭窄的小人!“骂了几句,便急急忙忙跑了去。
却说,阮虎一脸怒气的从黎家回来,便将黎利好一阵痛骂,也不知骂了多久,忽听得“砰”地一声,一阵脚步声,跟着府上管家,喘着粗气,一个跟头撞开房门闯了进来。
阮虎正骂得口渴,想喝一杯茶水,润润喉咙再充分发扬发扬三骂黎利的壮举,冷不丁的被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一大跳,手腕一个不稳,听得:“哐当“一声,手中的茶壶被落了地上摔了一个粉碎,溅起的茶汤烫得他哎呦了一声,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冲着门前骂道:“不长眼睛的东西,没见小爷在喝茶么……?”
“公子爷……?”那官家凄惨的叫了声。
阮虎微微一愣,这才抬起头来,正眼看了一眼那官家,对方竟是满脸的鲜血,正望着他大叫。
阮虎吃了一惊,道:“柳官家,你怎么了,谁把你打成了这样?”
柳官家呜呜几声,道:“小王爷,小王爷……?”
“黎元龙……他好大的胆子,竟干动我们阮家的人?”阮虎大怒。
“呵呵,大胆的可不是小王,是阮大公子才是?“门外黎元龙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姓黎的,你这话是何意,我们阮家虽听令你父王,可未必就听令于你,本公子可未必怕了你,你这话儿最好给本公子说清楚些,不然今日小爷与你没完?”阮虎恶狠狠的道。
若是往日,黎元龙还的确有几分顾忌,可今日他不怕了,在这安南的一亩三分地上,还有会怕一个毫无实力的反贼呢?所以阮虎的一番威胁,丝毫没让他感到害怕,他甚至还有几分兴奋的感觉,笑眯眯的走了进去,道:“这事儿小王可说不清楚,小王可是奉命行事,还请阮大公子莫要见怪才好?“话音一落,冷声喝道:”还不动手!“
“谁敢!“阮虎大喝道:”这里可是阮家府邸,你们胆敢对本公子行凶?“
黎元龙丢了个眼神,早有两个侍卫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欺身上前,对阮胡抱了抱拳道:“阮公子得罪了!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话音一落,两人毫不客气的抓住了阮虎的臂膀,奋力将他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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