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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命令一下,收兵的号角声顷刻间便响起,纷纷溃逃的敌军,从四面八方涌现帅旗,这个时候,马背上的那汉子才猛的将朴刀提在手中,目光一闪,喝道:“左右,随我去断后!“
站在他身后的两千将士立即吆喝了声,人人抽出朴刀,尾随前去开始阻击敌人,给自己的同伴腾出撤退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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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打得敌人溃不成军,张翼自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追杀机会,亲自率领精锐三千,以最快的速度追杀了上去。
仇家见面分外眼红,张翼舞动着明晃晃的朴刀,望着气急败坏的范数哈哈大笑了几声,便毫不客气的挥刀冲向了敌人。
范数冷哼了声,手中朴刀一翻,凌空劈出了一刀,刀法凌厉霸道,看得出在这把刀上花了数十年的功夫。
张翼为人虽鲁莽,但一双眼睛最是识货,见对方刀法霸道无匹,且坐在马背上,凌空而来,威力惊人,不敢硬接,身子一闪,就此躲过,同时扣动手中的强弩,射向对方。
“卑鄙小人!“范数骂了声,挥舞朴刀格挡,听得当的一声响,强弩被他一刀劈成两断。
张翼嘿嘿一笑道:“打仗又不是交朋友,谁跟你讲道义不成!你这老头可真傻,怪不得被我所败啊?”嘴里说着话儿,手中的强弩却没丝毫的停顿。
范数武功高强,但毕竟一把年纪,加上手中的这把朴刀足足有六十斤,冲锋陷阵最是厉害,可用来抵挡强弩的射杀,就是大材小用了,几个轮回后,渐感疲惫。
而张翼年轻力壮,手中的一把朴刀又是经过改良后的薄韧,刀法不足对方的一半,这一番打斗自是毫不吃力,此时见对方气息粗重,卖了一个破绽,待对方一刀劈落,身子就地一滚,落在对方马下,手中朴刀翻转,手起刀落,听得一声嘶鸣,对方的一双马蹄被齐齐斩落,冷不防之下,范数一个踉跄,跌下马背,总算是他弓马娴熟,身子落地的那一刹那,一个后扬翻,滚落在数丈外,让张翼蓄势而发的一刀就此落空。
吃了这么大一个暗亏,范数心头吃了一惊,他武功高强不假,可耐不住岁月,刚才对方反手一刀,刀法虽不及自己灵活多变,但胜在霸道无匹,他自问能抵挡几下,可禁不住再多来几下,生怕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一咬牙,反手劈出了一刀,一刀结果了坐下的爱马,转身便走,便在这时,身旁的两千精锐,蜂拥而来,张翼不敢贪功,不得不后退几步,对方则是边走边撤,不多时便退了数十里,张翼怕其中有诈,责令将士不可冒进,同样退了五六里。
如此双方的一场生死较量,就此打住。
这种结果对于张翼等人无疑是最好的结果,斩杀了对方将近一半的人马不说,刚才那一把大火几乎将对方能看见的东西烧得金光,这一战的目的可谓是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既如此,不必再追。
而这种结果对于范数可就毁灭性的打击,组织了多次厮杀,不断没能将大明打退,既连对方的皮毛都没伤一根,对方的伤亡几乎是零,这种战绩,从他征战开始,就不曾用有过,如今将士们士气低落,而对方气势如虹,再想组织人马去厮杀,与送死无疑了。
更可恨的对方下手极狠,不管偷袭了他们的大帐,昨日补充的辎重粮草、平日里从明军手中抢夺的财物,却被烧了个精光,望着眼前滔天大火,再看看眼前的将士一个个垂头丧气,差点没气死,咬牙道:“好厉害的手段,着实让老夫开眼了?”
副将这时走上前,满脸忧色的道:“大帅,我们的粮草被烧,我们现在怎么办?”
范数心头咯噔了一下,这批粮草可是逐年初从百姓手中收缴起来,此时给他们送来,可都是今年他们开春的口粮,如今这批粮草被烧,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帅,他们敢偷袭我们,我们给点颜色他们瞧瞧?“一个不知死活的将士,忽的大喊了声。
场上一片沉默,谁也没附和,刚才在兵马数倍与对方时候,尚且被对方杀得落花流水,此时兵马不过与对方持平,又是新败,且没了粮草,士气低落,再去厮杀,这不是找死么?
范数恨不得一眼瞪死那个不开窍的家伙,心里嘀咕道:“你想死,老夫还想活着呢?“
一阵沉默后,范数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粮草被烧,前面还有不输给自己人数的敌军,更可恨的时候,就在二十里外,对方竟保持着阵型喝水的喝水,吃饭的吃饭,浑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这份侮辱他还是头一次,作为军人,如此侮辱,心头的愤怒可想而知了,可愤怒归愤怒,却也不敢当真上前厮杀,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自己心里最有底了,眼看着天快要大亮,呆在这里没了粮草,怕也撑不住几日,一咬牙道:“我们下山……?“说完一挥手中朴刀,便身先士卒向着山下走去。
张翼等人也没继续追赶,穷寇莫追的道理他们还是懂得的,再说了这帮敌军下山,无非是了义安城,这正是他们所期望的,因为如此一来,自己只需守住通往山间的要道,一切就稳操胜券。当然了,还有一个更大的愿意,其实刚才范数在大火下,看得并不真切,在西南方向的一个仓库中,因是背着方向,并没有被烧,加上明军有意为之,所以这满满一仓库的粮草,被彻底保护了下来,若继续杀下去,不免被范数发现,本着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劲儿,少不了一场大厮杀,如其这样,还不如这会儿放他们离去,安心的得到这批粮草,来得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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