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不醉不归?“杨峥大声道b>
“对,不醉不归!“杨士奇附和了声。
两人叙了一番话儿,这才彼此打量这两年各自的变化。
杨士奇一身大红官袍,胸前的仙鹤莫不是显示着他今时今日的身份,拿一把长须越发浓密了几分,是他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威严,也不知是杨峥的错觉,他明锐的看到对方眉宇间忧愁,不由得楞了一下。
在杨峥打量自己的同时,杨士奇也同样在打量着他,今日的杨峥没穿官袍,一身鹅黄色的长衫,腰间别着一块紫玉,此时随风而动,显得儒雅,加上这两年多身居高位养成的一股上位者的气度,使得整个人显得成熟了不少。
杨士奇暗暗点了点头道:“两年不见,杨小弟境界提高不少啊?”
杨峥道:“杨大哥何尝不是如此?”
杨士奇苦笑了声,道:“只怕未必?“
杨峥想要询问,可一看身后站着不少官儿,嘴唇动了动,想要问的话儿,终究是压了下去。
杨士奇看在眼里,越发点头不止,若是两年前的杨峥,可不管这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人,该问的总会问的,如今知道看形式,这就是进步。
两人叙了一会儿话,杨峥这次与众人拱手行礼,他如今虽还顶着安南经略的名头,官儿也是堂堂的二品官儿,除了杨士奇外,其实属他的官儿最大,本可以不必如此,但此地不是安南,天高皇帝远,只要没人过问,自己摆摆谱倒也没什么,可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再大官儿也得收敛点,这倒不是他想夹着尾巴做人,而是一种低调,他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如今又立下大功回来,少不了有人眼热,看不到到也罢了,如今看到了,自己若在不知收敛些,吃苦果子的就是自己了,多少少年才俊,就是死在一个“傲”字上,他可不想走这条路,所以他得学会低调,尤其是在那些言官、御史的面前,他更得谦虚点,人家的官职虽没自己大,可本事却不小,那张嘴皮子的厉害还是小瞧不得,他可不想一会儿来,就成了某些人攻击的对象。
他一一拱手行礼,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品官也好,七品、品、九品也好,只要来了,他都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行到第五个的时候,听得一个声音道:“杨大人,欢迎你回来?“
杨峥听这声音有些耳熟,侧目望去,就见与一堆官儿当中站着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年轻人,身材欣长,古铜色的肤色,在阳光下并不显眼,但精致的五官,还是难以掩盖那份风骨,尤其是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闪着动人的身材,使得整个人虽在一堆人群中,但那份英气勃勃的气度,立即将旁人掩盖了下去,颇有几分鹤立鸡群之感。
“是于谦兄么?“杨峥盯着那年轻人问道。
那人微微一笑,冲着杨峥抱了抱拳朗声道:“是我!”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我一回来就能看到于谦兄,你我还真是有缘?”杨峥回了一礼道。
于谦微微一笑,道:“我也没想到今日来迎接的杨兄你啊?”
于谦说的是说话,他从宣德初年,得以展示才华,加上杨士奇、杨荣等人的提拔,不过几年的功夫,他就有了外出巡按江西的机会。
一到江西,他便昭雪了被冤枉的几百个囚犯。他上疏奏报陕西各处官校骚扰百姓,诏令派御史逮捕他们。皇帝知道于谦可以承担重任,当时刚要增设各部右侍郎为直接派驻省的巡抚,于是亲手写了于谦的名字交给吏部,越级提升为兵部右侍郎,巡抚河南、山西。于谦到任后,轻装骑马走遍了所管辖的地区,访问父老,考察当时各项应该兴办或者革新的事,并立即上疏提出。一年上疏几次,稍有水旱灾害,马上上报,这才就是回来禀报河南水灾,同时向朝廷要些银子?
只是户部一时拿不出银子,加上赈灾的事情,也是一件大事内阁还需要商议商议,所以才拖了两日,恰好碰上杨峥今日返回京城,杨士奇接到了皇帝的指令来迎接,便将于谦也带来了,若不然还真没机会看到。
要说于谦也不过是二十好几的年纪,年纪轻轻经过汉王朱高煦那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痛骂,竟将于谦的大名传遍整个京城,此后得以巡按江西,颂声满道。宣德五年,以兵部右侍郎巡抚河南、山西,年轻一辈中也算饶楚了,只可惜与杨峥相比,终究是少了些光彩。
不说那名动天下的杭州一战,就是那《杨家词话》、《庆云赋》、以及北京保卫战,可算得上是文韬武略了,在士林中早已成了众人津津乐道的对象了,如今开疆拓土,名声之响足以笑傲京城了,有了这个一个光芒万丈的榜样,下面的再好,也黯然失色不少,好在于谦是个正直的人,对杨峥算得上从心里的敬佩,若不然少不了一番妒忌。
两人拉着说了一番话儿,各自询问了一番,那份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情谊与无形之中流露了出来,不必多说一句话儿,也不必客套,只要站在哪儿,彼此一个问候,一声叮嘱,两人就知道彼此要说些什么,这才是友情,而这种情谊无疑是最珍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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