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我怕县令不相信,越发哭得厉害,到最后越发伤痛欲绝,竟悲伤得晕了过去。县令大人看妾身如此模样,又好言劝慰道:“你要相信本官一定会替你作主,把案子弄个水落石出的。”说完,当即吩咐备轿上路,便回到了府衙。
&nb妾身悲痛了一番,便回来了,将今日一切告知了支助,那恶棍倒也没纠缠,径自去了,妾身与得贵看他还算言而有信,彼此松了一口气。
&nb妾身在家不安了几日,后来得知县令大人虽有些怀疑,让人验了尸体,夫君是被人缢死的,然后再抛尸枯井的!“
&nb妾身如此有担心了几日,又让得贵出去打探了案情进展,得知知县只知自家夫君与人相邀去做买卖,至于那人是谁,什么模样一无所知,因此这案子就一直无从破案,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nb妾身没想到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自是满心欢喜,心想如今夫君已死,我朝虽有为丈夫守节的规矩,但也不反对妇人改嫁,便想等过了三年后再让家人出面,对公公说出改嫁之事,嫁给了得贵,从此与得贵远走高飞,过几日恩爱的日子,可惜,这事儿终究是没难么简单,这一日妾身与得贵正在家中说话,忽见公公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指着妾身说,县老爷已知晓杀夫君的凶手?“
&nb妾身当时听闻,顿时大喜,想来老天爷可怜,夫君被杀终被查明,一旦那支助被官府抓起来,杀人偿命,就是抓紧牢房也好。
&nb可不等妾身欢喜,公公的下一句话却把妾身吓得半死,公公说妾身就是那杀人凶手?妾身自问对不起公公个,可要说这杀人凶手却是断然不会做的,任凭妾身怎样解说,公公就是不信,还说等县令大人回来,定要将妾身千刀万剐。
&nb妾身不知公公从哪儿认定了妾身就是杀夫的凶手,但看公公的那语气,便知他说得出做得到,想到此处,妾身是又急又悲,忍不住大哭了起来,越想越觉得自家不是。当初耐不住寂寞,要做上流之人;如今出怪露丑,有何颜见诸亲之面?“想着便哭得越发伤心起来,得贵在前院听得动静,走了进来,见妾身如此模样,当即询问,妾身一阶女流,碰上了这等事情也没什么主意,便将公公一口咬定我杀人之事给说了,得贵是个老实人,一时也没了主意,左思右想不得,只好去找支助商议,说到底这人是他杀的。
&nb妾身本对那支助好无好感,只觉得这人就是一个恶鬼缠着我们,丢也丢不掉,如今他好不容易不找我们麻烦,着实不想因为这事儿再与他沾上关系,可得贵说,这人不是妾身杀的,咱不能做了这冤枉之人,看公公模样,只怕也并非空穴来风,如其等人家找上门来,还不如想想法子,或许还能化解。
&nb妾身听他所说有些道理,再者,妾身伤风败俗是有的,这杀人却是万万没做过,断然不能被冤枉了,便同意了。
&nb得贵找到支助,将公公之事给说了,支助倒也不慌,只说这事儿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再说了朝廷的断案都有规矩,一个案子需具备的条件应是原被告双方都至公堂,方能审明案情。告状的书面文书称诉状、呈状等,还需要人证物证才能结案,夫君这案子一来没有人证,二来没后物证,三来,人已死了有些日子,县太爷根本找不出什么动机来,公公不过是凭空现象而已,支助告诉得贵,只需我们先来告状,世人也就不会怀疑到我们的身上!“
&nb妾身本不想答应,可支助那我与得贵的事情要挟,我二人也只好做了。
&nb妾身平日里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也不知道这状纸如何写,状纸如何递,那支助却十分的热心,找来了纸和笔,模仿妾身的口气,写了状纸,然后告知妾身,知府大人断案如神,定能辩明是非,还妾身清白!“当下他告知妾身,拿着状纸来击鼓告状。“说到这儿,钱夫人才重重叹了口气,在地上连连叩首道:“这事儿说起来,都是妾身鬼迷心窍,才做出了如此丑事,对不起夫君,如今前夫亡故,妾身也一心扑在得贵身上,不敢多想,还请大老爷开恩放了得贵,一切罪责,妾身愿意独自承担?”
&nb况钟道:“你既没杀人,本知府自不能冤枉了你,可你身为人妻不守妇道,虽说一念之差,但盗铃尚思掩耳;乃支助几番之诈,明知支助乃杀夫之凶,不告知官府,竟与虎谋皮,其心可诛,念及妇人体弱不受刑,不加杖责,卖与官家?”
&nb钱夫人满脸羞愧,痛哭不止。
&nb众人看钱夫人可怜模样,多有不忍心,只觉得况大人的判词不免重了些,可一想一个妇道人家做出的这些丑事,若不加以重判,使得朝廷律法荡然无存,苏州世风日下不免有些说不过去,所以对于钱夫人的痛哭,众人除了同情外,倒也没人对况知府的判词说一句不好的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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