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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来了多少人?“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金老爷子也不好多骂,骂两句发泄了心头的怒气,心情也就平和了下来,事情既已发生了,就要解决,早解决,丢掉的脸面也能早点回来。※%,..
“差不多一千多人?“金二公子小心的道。
“一共退多少良田?“金老爷子一边穿戴,一边询问。
“孩儿刚与田管家算了一下,差不多有四万亩?”金二公子有些肉疼的道。
“四万亩数字不少啊,咱家有这么多良田么?”金老爷子皱了皱眉头问,他答应退田,但也不是毫无底线的退,一听四万亩下意识的有些心疼。
金二公子看了一眼老爷子的脸,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这些年老爷子虽多次来信询问,家中也多是编了些零头送了上去,这次致仕回家府中上下也多是隐瞒,所以身为一家之主的金老爷子,并不知道自家有多少良田。
“到底有多少,总不会只是四万亩吧?”金老爷子等了半天不见儿子回答,语气有些不耐的问。
“孩儿不知当说不当说?”金二公子还是犹豫了下道。
“都这时候了,人家要田都要上门了,还有什么不可说的?”金老爷子有些恼火的道。
金二公子咬了咬牙道:“咱家的田数目孩儿是知道的,只是怕父亲动怒,一直没告诉您?“
听了这话儿,金老爷子心头便有些计较了,外面传言自家是什么苏州第一家,家产数以万计,这话儿往日他未必相信,可看儿子此时模样,吞吐的语气,便知**不离十了。冷哼了声道:“早知道我会生气,早干嘛去了?“
“是孩儿不好?“金二公子知趣的认错。
金老爷子对自家几个儿子,一直是疼爱有加,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掉了一点不为过,要不然也不会在府衙大堂说跪下就跪下,说不要脸就不要脸,这其中固然有演戏的成分,也不乏儿子在况钟的手中吃了什么苦头,此时看小儿子这般惶恐的模样,骂人的话儿再也说不下去,淡淡的道:“说说吧,到底有多少,我也好有计较?”
金二公子看老爷子神色和蔼,并没有动怒的意思,胆子也大了些,便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将那个大得离谱的数字给说了出来。
金老爷子虽有些准备,但还是被这大得吓人的数字惊地腾得一下站了起来,瞪着一双眼睛,望着金二公子骂道:“你这个挨千刀的,你,你这不是作死么,老夫算是明白了为何姓杨的,姓况的不肯放过咱们金家了,原来是你们这帮挨千刀的,竟背着做了这么一个大手笔,你这是把我们金家放在火炉上烧啊?那个来苏州的官儿,会轻易放过咱们金家这块肥肉,往日老夫在朝,还算有些权势,他们畏惧,尚且不敢窥视,可如今老夫致仕了,人走茶凉,男人没了权,便是那去了爪牙的老虎,谁还怕你!“
对于金老爷子的喝骂,金二公子从不还口,待老爷子骂完了,才走上前一把扶着老爷子用询问的语气道:“爹,事情都做了,错了也好,对了也罢,眼下都不是追究的时候,还是赶快应付门外这帮要饭的,这么在府上闹腾,打扰您老的清修了?“
“还清修个屁?“金老爷子忍不住爆了粗口,然后一屁股在旁边的茶几上落了座:“这事儿只怕没那么简单?”
“爹你是说,门外这些人会是姓况的阴谋?”金二公子皱着眉头问。
“阴谋不阴谋,老夫还不得而知,不过这事儿咱们可要小心应付,再不能落人口实了!要不然只怕家无宁日了?“金老爷子一脸的忧色道。
“爹是不是太看得起姓况的,他能有多大的手段,就凭爹爹的那些门生故吏,若这姓况的当真不知趣,大不了让他坏个地方走走便是了,他还能把我金家怎么样?“金二公子不以为然的道。
金老爷子叹了声道:“《诗经》上说:‘敬天之怒,不敢戏豫。’如果束力政自责,杜渐防微,那么凶妖就会消灭,害除而福降了。坏崖破岩之水,来源于涓涓的小泉;干云蔽日的大树,起于葱青的小苗。禁微就容易,救末就难,人们没有不忽略于微细,以致成为大祸。恩不忍诲,又不忍割,事情过去之后,没有发生的明镜。一个家族若没有忧患意识,是不会长久的,眼前的局面与我金家来说,就是一个大的危机,若能顺利过去,自然是皆大欢喜,倘若过不去,怕是好日子到头了?那况钟为人刚正,倒也好应付,到是那姓杨的,让老夫捉摸不透,怕是不好应付,况钟断案退田的主意便是他出的,想来一早就盯上了我们金家了,所以一切得小心才是?”
金二公子看老爷子面色凝重,倒也不敢在轻视,担忧的问:“那该如何是好?”
金老爷子眯着双眼,忽的一闪,射出几分明亮的色彩来,缓缓吐了口气道:“善治者治皮毛,其次治肌肤,其次治筋脉,其次治六腑,其次治五脏”。任何疾病都有一个由浅入深的发展过程,高明的医生应该趁疾病轻浅的时候治疗,若疾病已到深重,会变得比较棘手。老夫虽不知姓杨的打什么心思,但就眼前的局面,金家得适当做点事情了,消除隐患,以免酿成更大的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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