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听得不大明白,盯着老爷子问:“这便是你说的制胜法宝?”
沈老爷子颔了颔首,冷声道:“不错,这便是老夫的制胜法宝?”
黑衣人看了看老爷子,又看了看那卷长轴,似有些不信,局面如此,单靠这一卷长轴上的几句话,就能化腐朽为神奇,他虽不信这东西,可他会看人,沈老爷子无论神态、眼神、语气以及对这卷长轴上的这番话的看重,足以说明人家这番言语并非玩笑话,既然对方不是玩笑,那只有一个原因,自己还未理解沈老爷子的用意。
“若小公爷问起,我该如何回话?”黑衣人想了想问了声,既然对方不是信口开河,那这事儿就值得信任,沈家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断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沈老爷子道:“刚才的话儿,你可记住了?“
黑衣人道:“在下虽是侍卫,干的是刀尖上的事情,但这点小事还不算太难?”说完当着沈老爷子的面,将刚才他刚才念过的一段话儿一字不落的背了下来。
沈老爷子一脸敬佩的感慨了声:“魏国公府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连你这等侍卫都有这等才学,大明开国六十载,魏国公一脉能长久不衰,绝非偶然?“
黑衣人道:“这算不得什么,魏国公府只要是干侍卫的每个人都会?你还没告诉我,我回去该怎么回话?”
沈老爷子淡淡一笑:“你已经回话?”
黑衣人一愣,随即惊讶道:“你是说我刚才背这段文字就是你让我带回去的话儿?”
沈老爷子点了点头道:“不错?”
黑衣人还想说什么,沈老爷子却挥手打断了他道:“你只要照着做就行了,小公爷他会明白的?”
黑衣人将信将疑,可看沈老爷子口吻不容置疑,也只好信了,嘱托了两句,身子一闪便去了。
沈老爷子看着渐渐没入夜色中的身影,自言自语的道:“身为魏国公一脉,岂能不懂兵法呢?”
苏州的阊门虽说天天热闹,但热闹的程度绝对比不上今日,从一早巡抚衙门,苏州知府衙门,以及《苏州文报》的宣传,苏州城无人不知今日彭家米店与苏州十六家大米商联合卖粮,粮食的数量不再限制,价格从二两四钱降到二两贰钱,一早得知消息的苏州百姓,王侯公孙、豪门大户都纷纷赶往阊门之地,为了就是见证这等了半年都不曾听到的好消息。
所以一大早,阊门之地人满为患,往日那些早早打开店铺做生意小二哥怀着极不情愿的心情,见摆放在门前的摊位一挪再挪动,可即便是这样,街道上还是显得拥挤不堪,为此巡视的衙役不得不重新责令对方太退一点,好保持街道的通畅。
一路上的小二哥虽不情愿,但也不敢反驳,今日是什么日子,他们可比谁都清楚,这些百姓足足等了将近大半年才等到了今日,若是因这个买不成粮食,嘿嘿,他这家小店也用不着开了,所以心头固然有不满,该退的摊位一点都不含糊。
没了往日密密麻麻的摊位街道果然宽敞了许多,但即便如此,涌入的人数不断增加,刚刚宽松许多的街道,因为人数的重新加入,再一次变得拥挤起来,许多商家见此情景,只要关了铺子,反正做不了买卖,还不如关门给百姓添点好感。
当然了其中也不乏商铺,让店家小二端上自家的货物,挤入人群叫卖,自己则打开店铺,站在门前吆喝,要说效果还不错,所赚取的银子,竟比平日里还多了数倍。
有了这个榜样,其他店铺纷纷效仿,只可惜苦了那些店家小二,非但要饱受东家的呵斥,勉强挤入了人群,少不了百姓辱骂呵斥,可谓是身心疲惫。
彭家米店的大堂,杨峥与十六家米行的掌柜围桌而作,按照杨大人的意思,苏州并非只有十六家米行,大大小小的米商还有不少,想要真正达到米价平衡的效果,让百姓吃得起米,还需十六家米商配合一下,十六家米商的粮食,实质上已卖给了彭家米店,但名义上彭家米店并不去收回来,而是任由十六家米店重新卖出粮食,彭家米店只做十六家的发令人,,每日卖出多少,多少几个,什么时候开卖,什么时候收摊,这些都有彭家米店说了算。
对这个安排,十六家米行的掌柜自是没有任何的异议,事实上这么做,他们还占了不少便宜,先前为了囤积粮食,奉沈家老爷子之令,不出一粒粮食,黑心商人的名头在这半年里早已通过百姓之口,成了铁一般的事实,遭受了亲朋好友的白眼,对这个恶劣的名声,他们早就痛恨不已,这两日正思索着如何做回往日高大上的商人,给家人,给自己长长脸,况且以后还要做买卖,头顶上顶着这么大一个坏名声,与生意也没什么好处,可名誉这东西毁掉不过分分钟的事情,修复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没有十年八年的去经营,去维持,怕是没人去理会,十六人本以为在未来的十年里,要顶着这个一个坏名声混迹与苏州,却不想杨峥给了他们这样一个天大的机会,如今的苏州的确没有比卖低价米更让百姓高兴,更能博取好的名声,比起十年八年的去经营一个名声,不如此时此刻开仓放粮来得实在,实惠,效果也来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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