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吴语中的“琼姬”念起来和“金鸡”的读音相近,渐渐地“琼姬湖”就被人们称为“金鸡湖”了。杨峥来的时候,还有些遗憾光听到传说,却看不到真正金鸡湖的景色,此时见有这样的洞天福地顿时觉得不虚此行。
上了岸边,只见这小州宛如半月,四周奇花异草,花浪轻翻,好不优雅,小楼四周翠竹成群、长廊环绕,几条小道蜿蜒曲折,颇有曲径通幽优雅,让人舍不得收回目光。
小楼立与半月的内侧,楼高三层,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火红的灯光映得楼阁与湖光山色交相辉映,乡间小道、竹林翠影、花草丛生,曲径通幽隐与其中,落入众人的眼里,宛如一幅动人的画卷。
众人穿过竹林小道,便听得脚步声,跟着从小楼中走出几个清秀的女子,为首女子一袭青衫,眉目如画,走到众人面前,对着杨峥等人施礼道:“竹儿见过诸位大人?”
杨峥摆了摆手道:“竹儿姑娘不必多礼,站起来说话?”
“桌椅可准备好了?”沈老爷子忽的走上前大声道。
竹儿道:“回老爷的话,奴婢已准备多时了?”
沈老爷子道:“那就好?”说完对杨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杨大人我们进去吧?”
杨峥也不客气,当先一步走了进去。
先前在夜色下看不真切,这会儿走静了看得明白,所谓三层小楼底层是空的,从二层底延续出来了一部分,形成了一个空旷的凉亭,凉亭的四周的屋檐上各自掉了一盏大红的灯笼,除此之外,亭子里放了几张圆桌,几张长凳,几盆修剪精致的盆栽,显得简单而不失典雅。
圆桌上放了时下苏州各种吃食,一壶茶汤,六只精致的白玉杯,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此地地势较高,加上灯火辉煌,距离也不远,所面对正好是戏台,正是看热闹的最佳所在,寒颤了一番后,众人开始落了座,因表演尚未开始,众人搜肠刮肚说些与气氛相符的话儿,不多时一阵阵的笑声便从这座亭台传了出来。
与亭台欢快的气氛相比,在离湖心不远处的一艘小船上却显得冷清了许多,船是乌篷船,足足遮盖三人的乌篷漆黑一片,若非里面亮着一盏灯笼,几乎淹没在金鸡湖夜色之中。
乌篷内宁王眯着双眼看着不远处的一切,一双目光并不与岸上的百姓那般对台上充满了贪婪,也不如外围的富商豪门地主满是玩味,比起文人墨客则是少了几分欣赏,却多了几分怨恨,那一双目光死死地盯着亭台那一袭白衣,在夜色中显得卓尔不群的背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才轻轻叹了声道:“好一个杨峥,连商人动乱你都有办法化解,本王就不信你这一次还能破解,温柔乡,英雄冢……?”
忽听得一声叹气,叹息声不大,却充满了无奈。
听得这一声叹息,宁王缓缓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船尾,船头并没有挂灯笼,只是在船尾的翘起的顶端上,放了一个橘子,橘子被拨了开来,分开的橘子皮当中,放了一截蜡烛,蜡烛的光亮透过分开的橘子皮散发了出来,虽不亮,却也能发出淡淡的光晕。
昏黄的光晕下,映出一个美人来,那女子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虽是如此,可那绝世的容颜还是能看得见,瓜子般的脸蛋,胜雪的肌肤,娥眉粉黛,虽在夜色之中,却也难以掩姿形秀丽,容光照人。那女子怀抱着一把古琴,就那么安静的坐在了船尾,一双漆黑灵动的眸子也看着岸边,似有羡慕,又似有些厌倦,即便是宁王这种老于世故之人,也看不清这张脸的背后,究竟有怎样的心思。
“今晚是你最好的机会,本王都替你准备了,此人自命才学过人,为人风流潇洒,待会儿你只需用曲子吸引他,获取他的好感便可?接下来就交给本王了?”
那女子既没答应,也没否认,目光从涌动的人群里慢慢收了回来,略一沉吟,便看向了小洲的亭台,亭台处那一道熟悉的身影,此时在与人说笑,也不知说了什么,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这其中固然有官员的奉承,商贾、豪门大户敷衍,但不可否认也有出自真心的,这样的场面,似是他欢喜的吧,女子在心里低声呢喃了几声。
宁王见这女子许久没说话,似有些不悦,道:“怎么你怕了?”
那女子一如既往的沉默,那灵动的目光缓缓收了回来,才淡淡的问:“敢问王爷,何为英雄?”
宁王微微一愣,似不知这女子为何如此询问,略一沉吟,朗声道:“英雄者,有凌云之壮志,气吞山河之势,腹纳九州之量,包藏四海之胸襟!肩扛正义,救黎民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英雄者,拥有藐视一切之能力,傲视群雄之气势,世人对其不但敬畏,而且难以捉摸。古往今来,英雄如天上星群,多不胜数。然最为特别者,皆寥寥可数,而终极完美者则放眼望去皆无,皆因没人达到上述之要求,即使宇宙再大,皆无长生不灭者。然若果有此人,皆生命之总和,方能达到长盛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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