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看着杨峥志得意满的神情,好不羡慕,心道:“这男人就该是这个样子?”
一阵沉默后,才听得杨大人沉声道:“臣闻天下之大义,当混为一。昔有汉、唐,今有大明,然瓦刺已称雄北藩,兀良哈愚鲁,时为叛逆,未伏其辜,以为大明不可服也,以至瓦刺惨毒行于民,大恶逼于天。微臣杨峥行天诛,赖先祖神灵,阴阳并应,天气精明,陷阵克敌,斩及名王以下。宜悬头槀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明者,虽远必诛。”说完,目视众人。
要说这一番话众人不是没听过,可说得这么锵锵有力,这么大气凛然,这么豪气冲天,杨峥还是头一次,片刻的沉默后,迎接的便是雷鸣般的呼喊。
杨士子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杨小弟,什么时候都说完这么带劲,着实让人佩服?”
“你听听,你听听,明犯强明者,虽远必诛,这才是男人该说的话,要说我大明还就只有杨大人这么一个爷们?”先前的那妇人大声喊道,且有意无意的冲着先前的那官儿看了几眼。
那官儿面上有些难看,想要争辩什么,又怕引起那女子的讽刺,干脆一言不发。
杨峥的话并没有就此打住,轻轻咳嗽了几声后,微微转了过身子,面向坐着的文武百官,双手先是拱了拱,然后行了一个大礼,才冲着张翼喊道:“张将军……?”
张翼道:“末将在?”
杨峥道:“可有弓箭?”
“有!”张翼身旁将士手中的箭筒里抽出了一只羽箭递了过来。
杨峥却摆了摆手,并没有接过,只是命令道:“折断它?”
张翼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从了命令,听得咔嚓一声,羽箭被折成了两节。
杨峥嗯了声,道:“好力道!”随手从张翼身旁的将士身后取下了那箭筒,从中抽出了十二支羽箭,递了过去道:“现在你把剩下的十二支支箭全都拾起来,把它们捆在一起,再试着折断。”
张翼听从了吩咐,将十二支用一用绳索捆绑在一起,然后抓住箭捆,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咬牙弯腰,脖子上青筋直冒,折腾得满头大汗,始终也没能将箭捆折断,许久才道:“大人,末将怕是力道不够?折不断?”
杨峥嗯了声,缓缓地转向一脸茫然的文武官员,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你们也都看得很明白了!”
先前的那文官见先前那妇人不在身旁,好不容易得到了解脱,忍不住笑道:“明白什么,这个杨大人说话遮遮掩掩的,好生无趣的很?”
话音刚落,却听得一个女声道:“亏你还诵读圣人史书,连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的道理都不明白,怪不得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儿,还只是一只云雀?”这话儿有些刻薄了,那官儿虽有些畏惧这妇人,可终究是个男人,男人被一个女子,当着众人的面,如此戏弄,在没骨气也有几分怒火,瞪了哪一眼那妇人,道:“我是没本事,你未必有多好,杨大人再寻不到人,也不会看上你,就妇人这风韵,不要说咱们的杨大人,就是我也看不上?”
这话儿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哄堂大笑,那妇人勃然大怒,挥舞着拳头便冲了上去。
那文官只是图一时痛快,一看那妇人气势汹汹,顿时就害怕了,硬着脖子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你要干什么?”
那妇人咯咯一声娇笑,眉宇间忽的多了几分风韵,盯着那文官儿娇滴滴的道:“做什么,你还看不出来,你若是君子,老娘还是烈女呢?”说完便挥舞着拳头扑了过去。
“君子动口不动手……?哎呦……?”那文官儿一句话没说完,便是发出了一声惨叫,众人看得有趣哈哈大笑不止,可怜的那官儿在那妇人的拳头下,连连告饶不止,引得哄堂大笑。
台上,杨大人的话儿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只听得他继续说道:“诸位也看到了,一支箭,轻轻一折就断了,可是合在一起的时候,就怎么也折不断。咱们也是如此,如果互相斗气,单独行动,很容易遭到失败,只有咱大明的文臣武将都联合起来,齐心协力,才会产生无比巨大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保障国家的安全。瓦刺虽强,杨某也有法子让他有来无回?”
这一番话自然引得一阵阵的叫好,三杨,其他官儿各自点了点头,赞扬他的成熟,而那些领兵在外的武将似有所悟,至于那些言官,虽说对杨峥这一番话表示十分的赞同,但被他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隐隐觉得有些多余,唯独杨峥自己心里清楚,这一番略带警告的话儿,一点都不多余,身为官场之人,对于人性或多或少看得明白,要说汉人勤劳、富于创造精神,这个评价一点不为过,但要说汉人的烈性也有不少,其中以窝里斗最为显著,古往今来多少名将不是死在敌人的手中,不是死在战场,而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死在窝里斗,廉颇,战国四大将之一,在长平之战中行防守反击之策,与秦军相持三年,使得秦军损失惨重,在看不到任何胜利前景的时候,秦人施行下三滥的反间计,使得赵王临阵换将,用上了‘纸上谈兵’的赵括,结果赵军四十六万被秦人集体坑杀,赵国国力大衰,从此失去了与秦相抗衡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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