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六十大寿的时候,天下大宴三天,酒宴正兴时,成吉思汗最宠爱的妃子也遂对成吉思汗说:“大汗,如果你高山似的金身忽然倒塌了,你的神威大旗由谁来高举?你的四个儿子之中,由谁来执政?请大汗趁大家都在,留下旨意吧!”大臣赤老温也上前说道:“术赤刚武、察合台骁勇、窝阔台仁慈、拖雷机智,各有所长,究竟谁是奉神的旨意来接大汗大旗的,就让上天为我们明示吧!今天是大汗的寿辰,就让四兄弟一起出发,去为大汗找一份最珍贵的贺礼吧。走路羊头总能找到最美的水草,献上最珍贵礼物的那个,肯定是得到天神的眷顾。成吉思汗听后,沉思片刻说:“最神勇的马不会藏在马群里,最矫健的雄鹰总是飞得最高,就这么定了,明天此时,谁将最珍贵的礼物带到这里,谁就接过我的大旗”。于是四兄弟各自出发了。长子术赤骑着鬃火云马向东方奔去。次子察合台骑着尾乌雅马向北方奔去。三子窝阔台骑着百口龙驹马向西方奔去。四子拖雷骑着黑蹄骝骊向南去。四匹骏马载着蒙古族的四位勇士消逝在夜幕中。
第二天,金乌西附、玉兔东升之时,大汗帐前的草原上已整整齐齐地排着五万人队伍,大汗坐在由三十八匹马拉着的指挥车上,大臣、妃嫔御马环侍左右,一面青色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月亮渐渐升到了半空,忽然,随风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人群为之精神一振:这是什么香气,比奶香更绵长,比美酒还醉人?就在此时,草原上传来有远而近的马蹄声,四兄弟同时到达。术赤献上碧玉珊瑚,大汗将它放在车的左边;拖雷献上百年老参,大汗将它放在车的右边;察合台献上紫貂皮,大汗将它放在车的后边;窝阔台献上的只是一个皮囊,大汗将皮囊上的木塞拔掉,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原来是一斛奶酒!大汗恍然大悟,情不自禁的举起了酒杯,喝了第一杯,大汗口齿生香;喝了第二杯,大汗通体舒泰;喝了第三杯,大汗连声称赞:“好酒”,“好酒”!随即将此酒赏赐左右,草原一片欢呼。究竟谁能继承大汗的权位呢?只见大汗手一挥指碧玉珊瑚说:“此物虽稀有,但不当饥,不止渴,与我部无益”。又拿起貂皮说:“此物虽贵,但我部族中以此为衣者能有几人?百年老参虽然难得,也只能滋养一人而已,这奶酒却不同,它就出自我们草原,酒香而不腻,味醇而绵长,族人饮用可助酒兴、强身体。四夷饮用可亲和睦,去隐忧,真是待人之道啊。我以为四物之中以奶酒最平常也最珍贵”。于是成吉思汗便立窝阔台为继承人,窝阔台为人仁慈,四人之中唯独他性子最和善,很好的保全了蒙古军队实力,若不然以成吉思汗的四个儿子,谁也不服谁,当真闹腾起来,未必能入住中原!这事儿被蒙古子孙认为是马奶酒的功勋,在草原上广为流传!
“怪不得,怪不得,这酒昔日是成吉思汗的子孙喝的贡酒,谁能想到今日我等也能喝,可谓是世事难料啊?”莫比河略带深意的看一眼斜躺在虎皮椅子上的脱欢,笑着道。
“成吉思汗的子孙,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将军不说我还忘记了,如今的草原,这些黄金家族的后裔,那还有点黄金家族的样子,只知道贪图享乐,早把成吉思汗家族的那点血性丢了干干净净,若不是太师这些年帮衬着,这草原上哪还有他们的立足之地,要我说啊,这瓦刺是太师一手经营的,如今又灭了鞑靼,一统蒙古指日可待,太师干脆废除了那脱脱不花做了这可汗?”莫比速喝了一口马奶酒大声道。
“胡说八道,我蒙古最重血统,黄金家族身上流淌的是成吉思汗血液,岂是我等肆意妄为的?”脱欢板着脸冷声喝道。
莫不速似有些不服,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莫比河用眼神示意了,冷哼了声,不再多言。
莫比河看了一眼脱欢,见他神色虽怒,却眉宇间却并无多大的怒色,知道并非真的生气了,笑了笑拿起马奶酒猛灌了一口,道:“太师,莫比速的话虽有些大不敬,但我认为这是大实话,太师自祖上起,便一直致力于壮大瓦刺,壮大蒙古,这么多年来,太师一次一次的忍辱负重,终于换来了瓦刺的壮大,现今鞑靼已灭,蒙古一统指日可待,难道太师真的甘心把自己辛辛苦苦打出来的帝国拱手让人?”
脱欢双眼光芒一闪,便是夜色,也让人感到害怕,雄狮虽老,但气势还在。
“自然不会,可你也知道,咱们这血统?”脱欢面上有些难色。
莫比河道:“太师的顾忌,莫比河知道,但我认为太师该学学汉人的?”
脱欢皱眉道:“汉人的那些东西,哪是我们蒙古人的对手,你们看着吧,那大好的河山,迟早有一天会回到我们蒙古人的手中?”
众人看着杀气腾腾的太师,人人眼里闪耀着灼热的目光,辛辣的马奶酒仿佛融入了他们的血液,让他们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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