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张翼的牢骚。
金一笑哼了声,道:“你懂什么,这宣府本是好的,只是碍于山川纠纷,地险而狭,分屯建将倍于他镇,是以气势完固号称易守,然京师不四百里,为鞑子进入中原的重要关口,战乱连年不断,才把好好一个宣府弄成这般天地,身为大明的军人,看到自己的家园被敌人毁成这样,你们难道不惭愧么?”
这几句话迎着夜风送了出去,声音虽不大,却也落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人人目光所到,颇有愧疚之色,张翼有些不服的道:“我也没说什么,你瞎嚷嚷什么?”
金一笑瞪了他一眼,骂了声:“不知所谓?”便转身入了城。
张翼立即跟着身后破口大骂,漆黑的夜晚,呼呼的夜风,唯独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喝骂之声听得清楚无比。
经过大半夜的忙碌,所有的忙碌都停了下来,除了负责守夜的将士,差不多都进入了梦想,杨峥简单的吃了几口干粮,便让张翼、朱勇、王通、金一笑等大大小小将帅来帅帐商议军事,不等众人落了座,杨峥就将自己心头的算盘全都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张翼第一个跳了起来,哈哈大笑道:“人都说我张翼胆大无边,末将今日才知道,比起大人我的这点胆色,就好比是那米粒之光,在大人面前根本不止一提,日后谁要说我胆子大,我跟谁急啊?”
朱勇则搓着双手嘿嘿笑道:“大人这个想法可谓是大胆得很,不过卑职喜欢?”
身后其他将士纷纷表示赞同,唯独金一笑、王通等人面上露出担忧之色,王通道:“大人这样行么,王廷是鞑子的根本,必然是重兵把守,单靠我们的五千人马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杨峥自信的伸出了两个指头,道:“其一,五千人马是神机营,我大明一等一的精锐,用得好五千达到五万的效果也不是没有,其二,咱们的大军动静这么大,鞑子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理,人数匹配上不会少太多,王廷是重要,可比起自己家园,孰重孰轻,鞑子不会看不明白,当然了,咱们这么做也不是一点危险都没有,但要想战场的胜利,就要面对凶险,谁要怕,就不配做一个将士!”
张翼看杨峥一脸的严肃,道:“杨大人,你来真的?”
杨峥面色一沉,冷声道:“张将军你看我像开玩笑么?”
张翼讨了个没趣,缩了缩脖子道:“不像?”
金一笑道:“大人当真是想他人不敢想,做他人不敢做,末将佩服?“
杨峥道:“战场打的就是敢想敢做,孙子曰兵者,诡道也,用兵打仗是一种是千变万化、出其不意之术,需要运用种种方法欺骗敌人。所以,明明能征善战,却向敌人装作软弱无能;本来准备用兵,却伪装不准备打仗;要攻打近处的目标,却给敌人造成攻击远处的假象;要攻打远处的目标,相反却伪装作要在近处攻击;敌人贪心就用小利来引诱他上当;敌人混乱就乘机攻取他;敌人实力雄厚就要谨慎防备;敌人强大就暂时避开其锋芒;敌人容易冲动发怒,就设法挑逗他,使其失去理智;对于小心谨慎的敌人,要千方百计骄纵他,使其丧失警惕;敌人安逸就设法骚扰他,搞得他疲劳不堪;内部团结的敌人,要设法离间他,让他分裂。在敌人没有准备时,突然发起进攻,在敌人意料不到的情况下采取行动。凡此种种,是军事家用兵取胜的奥妙,只能随机应变灵活运用,是无法事先规定刻板传授,你们想一想,似这样大胆的行径,若不是被逼急了,谁敢这个做,我们有二十万大军,还有充足的粮草,有坚固的城池,先进的火器,朝廷的支持,任凭谁看了都不会相信我们会兵行险招大胆到深入腹地,偷袭他们的王廷……?”
张翼点了点头道:“这样说,好像是这么回事,似我这样英明神武,文武双全的人物都想不到这一点,那些鞑子呆头呆脑的自然也不会想到,等明白了只怕只有哭爹喊娘了?”
“哈哈,这叫什么,“实者虚之,虚者实之”隐藏自己的意图,造成敌人的错觉,使敌人判断失误,这么高明的手段,也只有杨大人这样高明的人才能想得出来,与你可有半毛钱的关系,什么文武全才,也不知羞耻?”金一笑打趣道。
张翼嘿嘿一笑,竟头一次没有反驳,搓着双手走到杨峥跟前,道:“不管谁想出来,反正我是知道,这么好玩,这么刺激的事情,大人是不会忘记我的对吧?大人?”
杨峥刚要说话,一旁朱勇猛的将大腿一拍,大声道:“好一个实者虚之,虚者实之,俺老朱算是服了,什么凶险不凶险的,咱们就这么做了,我可听说了,那王廷的娘们,可比京城红袖招的姑娘漂亮多了,咱们抢了他们的女人,夺了他们的牛羊,断了他们的根,看他们如何恢复祖上荣耀?”
“我说老朱啊,你这是去打仗,还是去抢劫啊,你好歹也是我大明的成国公,一等一的名将,怎么上了战场变得跟强盗一样,真给我们大明丢脸?”张翼忍不住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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