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看杨峥神色凝重,不敢怠慢接过图纸道:“请大人放心,末将一定督促他们记住图纸上每一个标记?”
杨峥嗯了声,这才收回了目光,对着朱勇道:“朱将军?”
朱勇道:“末将在?”
杨峥道:“咱们这次偷袭打的是实力战,所以咱们的将士必须是身子骨硬朗,动火器的将士,神机营虽担得起精锐这个称号,但实力参差不齐,有些将士怕是难以深入大漠,所以需要你认真考核一番,对于那些听从号令,身子骨强壮,动火器,其懂阵型的将士从中挑选出来,好用于这次的偷袭?”
朱勇道:“末将这就去?”说完便转身离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先前人满为患的大帐,顿时变得冷清起来,杨峥算是松了一口气,刚坐下就见沈艳秋走了进来,这里军中,她虽是女儿身,可与寻常将士并无两样,一身戎装,显得英姿飒爽,杨峥还时时笑她前世也许是个军中的将士,否则不会有如此英武之气。
“都累了一天了,你不休息来这儿做什么?”杨峥嘴里虽带着几分责怪,但神情却毫无责怪的意思,起身迎了上去,一把将他小手握了手心里轻轻搓揉起来。
沈艳秋任由他抓着自己的小手,红着脸幽幽的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你都听到了?”杨峥笑着问。
沈艳秋嗯了声,道:“坏人,你知道么,我很害怕,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这么害怕过?”
杨峥手腕一用力,轻轻将她拉入怀中,将脖子放在她雪白的脖颈后轻轻吸了一口,不得不承认,女儿家与男人有着天生的不同,无论是女儿家如何装扮成男人,她们的身上的香味总会不同,男人是汗臭,而女儿家似天生就没这个味道吸着她们的味道,如嗅玫瑰,如水似蜜,如烟似雾,与男人是大大的不同,所以一个军中若藏了女人,是藏不久的,他甚至有时怀疑女将军花木兰是不是女人,一个女人代父从军开始了她长达十几年的军旅生活。去边关打仗,对于很多男子来说都是艰苦的事情,而木兰既要隐瞒身份,又要与伙伴们一起杀敌,这就比一般从军的人更加艰难!有时候他真的怀疑跟在她身边的那些战友是不是鼻子有问题,否则只需要鼻子闻一闻,便知是男是女了。
杨峥吸了几口才侧过脸来道:“我是偷袭,又不是去送死,你怕什么?”
沈艳秋幽幽的道:“我也不知怕什么,我听人说,那大漠绵延数百里,白天与晚上大有不同,你不熟悉这大漠,冒然深入,我怎能不怕?况且那些大漠不见人烟,多少名将都丧命于此,你没听将士们说么,骠骑大将军霍去病就是深入大漠,那些匈奴人害怕他,将病死的牛羊等牲口埋在水源中祭祀诅咒汉军,因此水源区产生了瘟疫。而霍去病在此处饮食了带有病菌的水,而后病倒,年仅二十四岁就死了,这些鞑子恨你入骨会不会?还有,我听说大漠里一点水都没有,万一你没了水源,岂不是……?”
杨峥听得既感动,又好笑,柔声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大漠是可怕,可也不是什么人去都死啊,那些鞑子不是活得好好的么,戈壁沙漠意味“没有水的地方”,实际上,地下泉水不断从岩石和沙丘中冒出,只要我们掌握其中的奥妙,进入大漠并非那么可怕,你放心好了,你家相公福大命大,要死早死了既然死不了,又怎么会现在死呢?”
这一番安慰让沈艳秋放心不少,幽幽的道:“话是没错,可我还是不放心,要不,你带我一起去吧,只要跟着你,去哪儿我都不怕,就算死我们也能死在一块?”
杨峥本想说个不字,可看着那一双深情款款,满含期待的眼神,怎么也硬不起心肠来,轻轻叹了声,道:“既如此就如你所愿,咱们夫妻二人一同进大漠?”
沈艳秋面上露出欢喜的神色,将那张粉脸在他怀里轻轻摩擦了两下,笑着道:“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你也舍不得我对不对?”
杨峥有些哭笑不得,转而动情的道:“似姐姐这样的女子,世间又有几个男儿舍得呢?”
沈艳秋道:“有你这句话,我便是死也甘心了?”
杨峥摇了摇头道:“什么死不死的,咱们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等我打赢了这场战,回到了京城,我便做一个富贵闲人,陪着你天天躺在床榻上,看着日出日落,喝着茶汤,吃着你亲手做的菜肴,再看你舞剑,然后我们再生一堆孩子,让他们围着我们喊我爸爸,喊你妈妈,你说好不好……?”
沈艳秋脸上洋溢着欢喜,羞红的脸宛如夕阳,一双漆黑的眸子忽然迎上了杨峥的双眼,迟疑的问:“咱们要生多少个孩子……?”
杨峥听得有趣双手捧起那张吹弹可破的脸蛋,狠很轻吻了一口,道:“孩子,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沈艳秋嘤咛了声,再不敢多言。
接下来的几日,整个宣府上下都能看到杨大人的身影,查问粮草,着手训练将士的阵型,甚至过问将士的士气,当得知一切都准备就绪,杨大人才着手斥候送回的消息,对于消息他从来不盲目的信从,而是加以甄别,从中听取有用的信息,用于战事,当将近一百个斥候将全部的信息都送回了大帐,杨峥才从中得出了一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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