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等候了一会儿,才听得宣宗道:“金公公,你给朕去一趟坤宁宫传一道口谕!就说,善不可丢失,恶不可滋长。尔等所为,朕已知晓,朕念尔等初犯,不予追究,可不可再生恶毒之心,如若有之,朕绝不不轻饶!你记住了!”
金英嗯了声,当着皇帝的面将这道口谕给复述了一遍,宣宗颔了颔首道:“很好,你去吧!”
金英弓着身子低着头走出了后院,赶往坤宁宫。
宣宗看着金英渐渐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声:“皇后啊,皇后啊,希望你能明白朕的用意,别在生事端,朕就当这件事没发生了!”只可惜这事儿是他的一厢情愿了,这是后话,咱们战且不表。
且说,当日杨大人从小楼去了一趟宫中,大半年未归,没少引起沈艳秋、大小姐的气恼,按照大小姐的意思,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家中有如花美眷,自家相公还去青楼喝花酒,若是传扬了出去,她这个做妻子还有何脸面立足京城,况且这事儿若不给点教训,日后这青楼还不得成了常客,自家夫君是个什么样的人,沈艳秋、大小姐可是心知肚明的,这倒不是说这人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而是在于他的条件实在太好,才三十六的年纪就做了堂堂的兵部尚书,二品的官儿,这样年轻的官儿放在本朝绝对是一件事新鲜不能再新鲜的事情,再者,其才学早已经过数次的大场合名动京城,时至今日,那些青楼的女子还唱着他当日随口吟唱的词儿,这份影响力除了当年的柳永能比得上外,放眼整个京城,还真就寻不出一个人来,单说这两样,还不足以让沈艳秋、大小姐担心,只要有公务在,就不怕他去烟花之地,最最要紧的便是这人常常拿着公务的幌子留恋青楼,与那些当红歌姬眉来眼去,好不快活,偏生她们还说不得,这才是最可恨的。好在,这兵部尚书也不是什么清水衙门,平日里操心的事情不少,光是兵工厂就够他忙活的,一个月也难得有休息的日子,好不容易碰上了,不是被孩子拉着玩耍,便是被她们有意拉到闺房里说些体贴的话,一来二去,便也断了他去青楼的念头,本以为这一番苦心,这坏人或多或少明白一些家中妻子对他的期望,却不想这刚一放松,就去了青楼,去就去了还请了京城最妩媚的水珠儿姑娘,弄得满城风雨不说,还,还逗留了大半夜,孤男寡女这实在不能不让人生气,所以自大小姐到二小姐,就连一向最为杨大人说话的丫头枣儿也是一幅深恶痛绝的神情,就差没能用眼神杀人了。
虽说流连花丛的杨大人对此早有预料,但还是被沈艳秋、大小姐所摆出的气势给吓了一大跳,刚入了院子扑面而来的杀气,差点没让杨大人打了一个寒颤,大红地灯笼下,沈艳秋与大小姐一左一右居首位,两侧分别坐着的二小姐,李嫣儿,小月儿,还有站着的枣儿,个个面如寒霜,眼神如剑,就那么看着杨家后院。
段誉还是头一次见这等场面,吓得一个踉跄险些倒地不起,拉着杨大人的衣袖颤声道:“咱们还进去么?”
杨大人心头也是惧怕不易,可处理这种事情他终究是过来人,经验就比段誉要老道得多了,越是女人认准的事情,就越不能轻易露出来,一旦被女人抓住了把柄,不管是仙子,还是女魔头,但凡是嫁了人,做了母亲都会有一个毛病,那就是翻旧账,今日这事儿一旦坐实了,日后他的旧账可就翻不完了,所以在这件事上,杨大人无论如何不能给沈艳秋、大小姐如何的把柄。
“姐姐,你说这坏人为何一点都不怕啊,莫非是咱们错怪了他?”二小姐压着声音问道。
“是啊,寻常男人去了那种地方,被自家夫人知晓了,没有不怕的,你看这坏人脸上还带着笑容,你看他走得多从容啊?双儿姐姐,你看咱们是不是……?”小月儿附和道。
大小姐一双秋水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走进来的杨大人,听了二小姐的话儿,从鼻腔里冷哼了声,道:“你们莫要被他骗了,这坏人那会做了坏事不是装作盛气凌人的样子,可那次我们冤枉了他,他越是这样,就越证明他心里有鬼!”
“双儿妹妹说的是,这天下没有凭空的事情,坏人若没去了小楼,没去见那水珠儿旁人如何说得他,这天下的官儿可不少,这风流韵事,偏生在他头上,没去才怪呢?”沈艳秋一锤定音的道。
小月儿本还想替杨大人说几句好话,可一看沈艳秋霜寒一般的脸色,到嘴边的话又给吞了回去,轻轻叹了声,再看杨大人越来越静的面容,满是担忧。
“这天亮了么,诸位姐姐怎么起来了?”杨大人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向往常一样与诸位爱妻打招呼。
“少嬉皮笑脸的!”大小姐眉头皱了皱,冷声喝道。
大小姐平日里掌柜偌大的彭家生意,最能板起脸来,眉头一皱,面色一寒,大妇的威严便出来了,要说这府上家丁用人最怕不是官居二品的一家之主杨大人,而是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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