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隔着一条街,走几分钟的路就到。但是母亲走路困难。
“我去医院借轮椅。”曾卫国对卫民说。
“卫军的店里有轮椅,我去拿。”卫民说。
一年以前,卫民花三千块钱买了一个电动轮椅车,扶手上有一个摇控杆可以控制轮椅车到方向快慢。卫民带母亲在晚上出去练习了几次。可是母亲一次也没有用过。一直放在卫军的店里。
“不用。”卫英说,“汽车就停在楼下。坐汽车去好了。”
曾卫国和卫民想架着母亲下楼。
“不用。”母亲固执地说,“我自己能走。”
曾卫国守在母亲旁边,看着母亲吃力地缓慢地移动脚步,一只手抓住栏杆,另一只手抓住曾卫国的手,费劲地下了楼。
卫英的老公开着车,绕了一圈开到医院的急诊室大门口。
曾卫国借了一个轮椅,把母亲推到急诊室的分诊台。
分诊台后面坐着三个年轻的护士。问了一下情况。然后叫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医生。
女医生生问了一下发病经过,做了简单的检查,“跟我来。”
曾卫国推着母亲跟着医生进了急诊观察室。
“搬到床上。”急诊观察室里的护士指着一张床说道。
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主动上来帮忙,把母亲从轮椅上搬到床上。
护士在母亲身上采了五管血。
女医生拿着一张检查单过来,“先去做一个CT脑扫描。”
一个穿蓝色制服上了年纪的男护工接过检查单说,“跟我来。”
一直守在母亲旁边的女人熟练地按下床下轮子上的锁,推着床跟在男护工的后面。
曾卫国、卫民、扶着床栏杆一齐向前推着。
在往CT平台上移的时候,母亲肥胖的身躯显得很重。那个五十多岁的的女人指挥着连拉带台把母亲从床上平移到CT诊断平台上。
“阿姨可能要住院,”在CT室外等待的时候,女人对卫民说,“要找护理吗?我在这里做了十年多的护理。”
“护理费是怎么算的?”卫民问。
“两百五一天。我只要两百二。”
“我们家兄弟姐妹三四个,不需要护理。”曾卫国上前插嘴说道。
“没关系。”女人说道,“如果需要可以找我。”
“你留个电话吧。”卫民说,“有需要找你。”
卫民在手机上记下了女人的电话号码。
从CT室回来的路上,女人也帮着推床。
“你忙你的吧。”曾卫国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可以的。”
“没关系的。”女人说道。
回到急诊观察室。
护士给母亲上了心电监护、吸氧。挂上了盐水。那女人不肯离钱,忙前忙后张罗着。
“三号床家属过来一下。”女医生坐在对面的电脑前喊。
“叫你们过去呐。”女人指了墙上的床号,“这张是三号”
电脑前。母亲的脑CT扫描图已经出来了。医生指着一小块有一元硬币大小的灰色区域,“这里,病变区域。脑梗了。好在及时,范围不大。不是很严重。需要住院治疗。”
医生把两张单子递给曾卫国,“这张是急诊交费单。这张是住院单。”
急诊费打了长长的一张清单:773.27元。其中公务员补助603.24。历年支付170.03。自理费用10.35。
卫民把母亲加到家庭互助名单上。历年支付在卫民的历年结余中支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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