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哈朗神情冷厉,眸中闪烁着冷芒,胸膛充斥的怒意,恨不能甩掉麾下兵马,纵马飞奔到岳托面前,一刀劈了这狗娘养的!
回想起在三屯营东城门,岳托那居高临下的怒斥,勒令他率部断后,自己不过反驳了一句,竟被其抽了一鞭子。
那么多奴才看着,竟敢给本贝勒一鞭子,岳托,你给老子等着!
不就是萨哈璘这个废物,被明狗杀了,敢这般报复老子。
老子要干不死你,那就他娘的算你生的!
济尔哈朗的面门上,那道血痕印清晰可见,眼眶微红,钢牙紧咬着,狠厉的目光扫视着左右,怒吼道:“你们这帮狗奴才,都给本贝勒跑快点!!!”
“咚咚咚……”
“呼哧……”
跟随济尔哈朗断后的数千兵马,迈开步子,拿着军械,喘着粗气,朝前方不停地跑,三屯营一仗,算是叫这些阿哈、二鞑子的锐气打掉了。
“主子,这帮阿哈就是累赘!”一名牛录额真,骑马跟上济尔哈朗,大声道:“拖累着咱们的行军速度,要不然把他们都弃掉吧。”
“闭嘴!!”
济尔哈朗瞪眼喝道:“眼下我八旗刚撤离三屯营,谁知道那帮该死的明狗,是否会追杀上来。
若是弃掉这帮阿哈,那他们定然会溃散而逃,到时追杀上来的明狗,杀到岳托那奴才所部,你是想叫本贝勒受罚不成?!”
建虏八旗能在辽东战场所向披靡,打的明军丢盔弃甲,缩在城高墙厚的城池,不敢跟他们展开野战,那不止是建虏强悍那般简单。
建虏奉行的严苛军纪,绝非说说那般简单,纵使是权势滔天的和硕贝勒、普通贝勒,若是敢贻误战机,或怯战畏战的话,那也是严惩不贷的。
在此次进犯大明一战没结束前,济尔哈朗就要听从岳托指挥,哪怕心里生出再多怨气,也要以后寻机会再报。
“哒哒哒……”
“哒哒哒……”
如雷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这叫济尔哈朗心里一震,该死,哪儿来的骑兵,真他娘的来的不是时候!
“明骑!!!”
一道道怒吼声,此刻在济尔哈朗所领这支兵马各处响起,那些散布在队列之中,负责弹压所部阿哈、二鞑子的真鞑,当即怒吼着指挥麾下阿哈、二鞑子,列阵警戒。
“主子,是从滦河方向,杀过来的明骑。”图格眉头紧蹙,手里握着长刀,语速极快的说道:“规模约莫千余骑,我部麾下只有数十众骑兵,想打赢他们,不容易。”
“那也要打!”
济尔哈朗冷芒一闪,抽刀喝道:“至少坚持住两轮冲阵,到时弃掉这帮阿哈,咱们再撤离此地。”
“喳!”
济尔哈朗没想到滦河方向,会杀过来明骑,其先前的心思,全都在三屯营那边的明军,这么多明骑杀来,想打赢这一战不可能,其麾下的兵马,多数都是阿哈、二鞑子,八旗旗丁不过一个牛录罢了。
“架盾,稳住阵线!”
“敢有畏战者,就地格杀!!”
在不知是谁统领的明骑队伍,不断逼近他们之际,济尔哈朗麾下那帮真鞑,呵斥着左右阿哈、二鞑子,迅速组成了御敌兵阵。
一个倒品字状的阵线,就出现在满桂所领的铁骑队伍眼前。
“直娘贼的,这帮建虏的反应,还真他娘的够快啊!”满桂手持长枪,身躯微微向前倾,虎目睁得极大,喊叫道。
那健硕的身躯,随着胯下飞驰的战马而起伏着,以他为首的骑阵,在疾驰间依旧保持箭矢状,给人极强的视觉冲击。
“哒哒哒……”
“嗷嗷嗷……”
如雷的马蹄声,明骑的狼啸声,叫济尔哈朗所领数千众兵马,不少的阿哈、二鞑子,都生出不少畏惧。
“敢有畏战者,就地格杀!”
“敢有后退者,就地格杀!”
此刻,站在这帮阿哈、二鞑子身后的真鞑,一个个神情狠厉,紧握着手里的战刀,虎视眈眈的盯着眼前,若谁敢转头,伸手就是一刀。
“裂阵!左右夹击!!!”
满桂的怒吼声,此刻响起,左右跟随的亲卫家丁,紧跟着便怒吼起来,以叫自家总兵官所下军令,能传递到后阵去。
位列骑阵两翼的满忠、张虎二将,怒吼着朝两翼飞驰而去,大批的明骑将士,在疾驰间操控着胯下战马,紧跟在满忠、张虎身后,本一股骑兵洪流,不过数息就分成了三部,满桂所领的铁骑,嗷嗷叫的朝眼前的建虏兵阵杀去。
“箭雨压制!!!”
“咻咻咻……”
随着图格的军令下达,各处兵阵的建虏,迅速抛射着箭矢,力图靠抛射的箭雨,遏制住从前方杀来的数百明骑。
“哒哒哒……”
“举盾,冲……”
在杂乱的马蹄声下,满桂挥动着手里的长枪,瞪眼怒吼起来,在前的那帮铁骑,纷纷举起小盾,护在自己身前,马速不减的朝前冲杀过去。
“抛射!”
与此同时,在后的骑将,则怒吼起来,好叫在后的铁骑,展开箭雨反击,以压制住眼前建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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