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在等,等这帮跳出来反对的大臣,表达完自己想反对的情绪后,再设局将他们一一瓦解。
身为大明天子,在大朝议这等隆重的场合,跟一帮大臣扯皮,是件极其丢脸面,自损威仪的事情。
在班师回朝前,崇祯皇帝就给自己定了个底线,不管在任何时候,只要不是涉及所谋重要规划,避免跟群臣扯皮这种行为。
天子亲自下场,太丢份了。
见跳出来反对的大臣,一个个都不再说话,朝班里也没大臣站出来附议,冷眼旁观的崇祯皇帝,淡漠道:“都说完了?”
“好,既然你们说完了,那朕就点几个大臣,来针对你们反对的事情,一一做出解答吧,孙卿,你先来吧。”
“臣领旨!”
迎着不少大臣的注视,孙祖寿缓步走出朝班,迎着那些持反对大臣的敌视,走到了朝班之前。
孙祖寿没有去理会,那些持反对意见的大臣,反对崇祯皇帝拱手作揖道:“启奏陛下,臣所领九门提督一职,掌内九门、外七门之戎政,兼领忠勇军,该军驻守丰台大营。
按所领职责所在,想保障京城各门、城防守备事安稳,面对突发战况,能确保京城秩序稳定,不至京城陷入混乱,需定制掌兵四万五千余众。
现忠勇军所辖兵马,合计两万七千余众,仅靠这些将士,来肩负京城守备事,臣无法确保职权所责。”
对这些跳出来反对的大臣,在召开这次大朝议前,崇祯皇帝就料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所以便暗中派人授意孙祖寿,这般行事。
在‘文贵武贱’的政治生态下,虽说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一事,不过这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在大朝议这等隆重的场合,叫孙祖寿直接跟这些文官辩解,那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不是叫患有口吃的,去跟答辩选手辩题吗?
“都听清楚了吗?”
在孙祖寿讲完以后,崇祯皇帝神情淡漠,盯着眼前这帮反对的额大臣,道:“是你们了解京城守备事?还是孙祖寿这个九门提督了解?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谁要能向朕保证,说我大明今后都不再可能,遭遇先前国朝所遇危机,那朕就不再提增扩九门提督所辖兵马一事。
这话谁敢保证?
还有在你们中的一些人,是不是有想说京城有三大营,何须再叫九门提督所辖忠勇军设立的?
那朕想要问问你们,在这次建虏进犯京畿,引国朝震动之际,三大营的种种表现,是否能履行好拱卫京城的职责?”
涉及到‘京畿军区’和‘京畿警备’一事,在这件事情上,崇祯皇帝是不会有任何退步的。
因为他比谁都要清楚,建虏不是一次这般进犯大明的,后面还有几次,最厉害的那次进犯,打穿了京畿防线,都他娘的打到了山东!
尽管崇祯皇帝在悄悄布局辽东,但他并不能做出绝对保证,自己所谋划的那些,就一定能起到应有的成效,也无法保证被逼急眼的建虏,是否会再度进犯大明,以缓解辽东的紧张局势。
面对崇祯皇帝的接连质问,皇极殿内的群臣,包括那些跳出来反对的大臣,一个个都沉默不言了。
这种事情他们怎敢保证啊。
先前袁崇焕喊出五年平辽的政治口号,出任督师,掌平辽事,说定能灭掉以下犯上的建虏,收复辽东失地,为此朝野上下,吹捧袁崇焕的无数,附和袁崇焕所提要求众多。
朝廷调拨那么多钱粮,甚至连袁崇焕做出矫诏这一僭越之举,最后都不了了之了,可换来的是什么?
建虏杀进关内了,险些威胁到大明京城要地。
“都不能保证是吧?”
见群臣不言,崇祯皇帝开口道:“既然不能保证,那就按旨意行事,周卿,你出来,告诉他们,朕为何要设大明英烈碑!”
“臣领旨!”
周延儒忙走出朝班,拱手作揖道,而在旁的王洽、李邦华,却露出愕然的神情,这是什么情况?
这件事情不是他们着办的吗?
怎么天子不叫他们,反叫周延儒出来了?
相比较于王洽、李邦华这种错愕的心理变化,朝班中的其他大臣,有一个算一个,都神情凝重的看向周延儒。
九门提督所辖忠勇军增扩一事,他们不能约束,但是这给战死的丘八,立什么英烈碑之事,那肯定是不行的。
他们何德何能,能叫国朝这般?!
“启奏陛下,于承天门立大明英烈碑,乃稳朝局之良策。”
周延儒拱手作揖,侃侃而谈道:“今对我大明而言,辽东有建虏肆虐,山陕等地有暴民反叛,这些已成我国朝心腹之患。
设大明英烈碑,就是要告诉那些奋战在前线的将士,只要是为我大明平叛,纵使是战死沙场,朝廷不会忘记他们,社稷不会忘记他们,天下更不会忘记他们。
凡入大明英烈碑者,皆为我大明忠良,是切实参与到平叛之事中,而非贪生怕死溃败者,被建虏、贼寇屠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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