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知道故里其实也是和皇帝在无声的做斗争,可她昏迷不醒,太子跟她说不了话,更无法告诉她烈长安如今的情况。
很不好。
非常不好。
太子再去看烈长安的时候,他差不多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他应该是刚受完一场鞭打,整个人躺在血泊里,伤痕累累,奄奄一息,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太子站在牢房许久,直到眼眶发酸发红,终是才挪动沉重的脚步,往外走。
“她……她怎么样?”
烈长安听见脚步声,意识清醒了一点,睁开重如千斤的眼皮,虚弱而无力地问,“她怎么……样?”
太子很想安慰他,给他一点信心,可他实在骗不了自己,故里的情况同样糟糕,就在他过来天牢里的前一刻,她已经开始在昏迷中咳嗽,而且是咳血不止。
胡太医的意思已经很明确,病入膏肓,药石无灵。
心病还须心药医。
他们是彼此的解药,除了彼此,谁都救不了对方。
太子深深地闭上眼,只觉心力交瘁。
他沉默不语,脸色凝重,烈长安就知道所有答案了。
她肯定是坚持不了了。
或许心还在坚持,可身体已经受不住了。
若身体都要死了,心如何继续存活?
烈长安躺在血泊中,看着牢房从天窗外射进来一点点光亮,嘴角渗出血丝,他忽然笑了。
笑容嘲讽而苦涩,绝望而无奈。
谁都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的心里似乎都有千言万语,却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任何话在这一刻,都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太子走出天牢时,天已经黑了。
他抬起头,望着夜幕降临的天空,忽然想到了蔚述。
他离开了皇宫,离开了都城,离开了这些终是被死死束缚的枷锁,现在应该过得很是逍遥自在,肆意快活吧。
真羡慕他。
过上了自己最想要的生活。
太子扯出一丝苦笑,也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虞漾要那么坚定地拒绝他了。
是啊,她是自由的。
她本属于那个鲜衣怒马的江湖,干嘛非要为了他,踏足这个可怕的牢笼,成为这牢笼里无数只金丝雀中的一只呢?
更何况,她本就不爱他。
太子低下头来,嘴角的苦笑蔓延的越深。
他站在那里许久,一动都没有动。
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眼角那颗无望而悲痛的眼泪。
太子再去云烟宫的时候,赫然发现皇帝和皇后竟然都来了。
看到他们的那一刻,太子发现自己的心竟然很平静,但这平静下面藏了多少歇斯底里的恨意,他不知道。
太子直直走进去,面无表情,目不斜视,他没有行礼,就只是跟往常一样进去了屋子,就走到床边看故里。
皇帝脸色骤然一沉,这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堂而皇之的无视,他猛然拍桌而起,震怒道,“太子,你什么意思?没看到朕和你母后坐在这吗?你瞎了是不是?还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这点基本的规矩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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