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钊哈哈笑道:“道真屡立战功平定两川,就连陛下都不住的夸赞道真少年奇才,我虽出自大族可在任事上比之道真还是差远喽,所以此番我任职益州还望道真不吝赐教鼎力相助啊。”
“刺史乃是陛下钦命,下官身为楚国臣子自然是要唯刺史马首是瞻,何来赐教一说,韩刺史折煞下官了。”
韩钊听了张简的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可随后忽然又收起了面上的笑容,“临行前陛下对我再三叮嘱,言卫牧作乱使益、荆二州死伤惨重,百姓更是无辜受此无妄之灾,之前闻道真于越州为县令时颇有建树,所以陛下这才命道真为西川安抚使,便是要道真用尽所学造福西川百姓。”
张简直身拱手礼道:“陛下厚赞,下官虽然才疏学浅,也定会穷尽所能造福百姓,尽心竭力报效朝廷,以不负陛下隆恩。”
韩钊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旁边的袁悠之,轻咳了一声,言语诚恳、沉重的点了点头,“好!有道真这番话我也就放心了,从今日起这两川安抚之事就交由道真督办,若是有何难处道真只管与我说,无需有何顾忌。”
“那下官......”
张简本想趁机开溜,可话还没说完却又被韩钊打断。
“枳侯,你是久在益州对这北伍城是再熟悉不过了,接下来我看就由你安排,待诸郡交割妥当我当和道真一同赶赴成都。”
说着韩钊又看向张简,“道真以为如何?”
图穷匕见!妥妥的图穷匕见!
张简喘息渐粗,甚至后背都被汗水浸湿,心中不禁暗忖:这韩钊铺垫了半天终于是露出了真面目,不过现在韩钊应该是还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不过是要将自己软禁在身边,看来是对自己手下的军队还有些顾忌和想法,妄自己机关算尽没想到最后还是棋差一着。
“下官敢不从命,只是下官带来的人马还在城外,还请刺史准许下官将其安顿妥当。”
韩钊得意的笑了笑,朝着袁悠之吩咐道:“此事就交由枳侯操劳了。”
袁悠之会意一笑,拱手答道:“下官领命。”
张简喘着粗气打量着四周,心里盘算着凭自己的身手能不能搞出点动静争得一线生机,可对于这房前屋后有没有刀斧手还是心里没底。
“搏一搏现在死,不搏还能多活一段,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算了。”
就在张简低头认命之时,忽的屋外来人禀报,直言军情紧急要见几人。
韩钊和袁悠之见来人如此急迫还以为是高翔出尔反尔,可一听才知道原来是高翔送来的前线紧急军报。”
军报言:正统二年正月二十三,凉国自汉中四路入寇,同时向阴平、葭萌、阳安关、巴中、发起了突然袭击,其中葭萌战事最为惨烈,还请早派援军。
韩钊看完军报眉头深锁,可初到益州的他对凉国的情况并不熟悉,于是赶忙将军报递给了袁悠之。
“枳侯以为此刻该当如何应对?”
袁悠之此时亦是剑眉深锁,看着前线十万火急的军报不禁抚须踱起了步,此刻的袁悠之脑中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只见他微微瞥了一眼韩钊,佯装无奈道:“凉国之前轻而易举取得汉中士气正旺,之所以到现在才继续挥师南下便是因其没有彻底吞下汉中军民土地,所以此番凉国来势汹汹非同小可呀。”
韩钊急切问道:“枳侯可有什么应对之法,赶快说来。”
袁悠之看了一眼张简后才转头回答道:“依下官所见,凉军大军来犯光凭三郡守军怕是难以抵挡,可眼下情势紧急想要调动大军北上还需准备。”
韩钊双眉一扬,道:“说下去!”
袁悠之接着说道:“据下官所知,前方还有一支军队可以调用。”
“是何军队?”
袁悠之笑着看向张简,轻声言道:“如果下官没记错的话,张安抚的近万人马应该驻于阆中剑阁一线,此时此刻怕是没有谁能比张安抚更能快速的解此危急了。”
“这......”这一下却是轮到韩钊开始为难了,韩钊孤身入川本想着能够借此机会架空张简夺其兵权为己用,可现在却赶上这么一档子事,眼下若是不放张简离去,丢城失地倒是小事,一旦张简所带越州兵马不听调遣趁势作乱,那可就不太妙了,可若是放他离去岂不是放虎归山?
韩钊呆坐了半晌,额上渐渐沁出豆大的汗珠,不甘于放弃眼前机会的韩钊试探着向袁悠之问道:“枳侯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道真虽有兵马在前,可本官怕这一万人力有不逮呀。”
哪知袁悠之却是信心满满道:“刺史您忘了,张安抚当初可是仅率本部兵马阻卫牧近半月,如今借助蜀道险阻焉能不及当初?眼下军情紧急还望刺史速做决断!”
眼前二人你问我答甚是急促,可是把一旁的张简看呆了,方才张简还以为这袁悠之和韩钊是一个鼻孔出气,怎么现在话锋一转一切都变了,这个袁悠之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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