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统三年夏
没错!还是在正统三年的这个夏天,就在人们还被江南的闷热潮湿折磨之时,整个楚国大地却是平地一声惊雷。
惊的是毫无进展的晋、楚和议居然成了。
雷的是楚国马上就要有新皇帝了。
听到这有人可能就要犯糊涂了。
新皇帝?
谁?
当然是一个你、我、大家都想不到的人。
卫言训!
对,你没有听错,就是那个在北伐之战中大败被俘的卫言训。
“韩钊贼子!如此丧权辱国之举他居然...他居然敢...咳咳咳”
第一时间听到消息的卫济被气得猛咳不止,沉稳持重之态尽抛,要不是年老体弱是实打实的,我绝对相信他会跑到江陵去和韩钊拼命!
坐在卫济旁边的吕清远见其反应如此之大却是不怒反笑,“王爷尚且如此震怒,那就更不要提楚国其他的人了。”
卫济双目血红看向吕清远问道:“善长何出此言?难道你早有预料?”
“我?”吕清远摇头笑道:“世事无常如何能预料。”
对于吕清远的回答卫济显然是不太相信,于是又追问道:“善长之前让我向韩钊装病示弱,然后又让我承认了他的监国之权还把吴云调离了荆南,难道就是在等今日?”
“天地万物,因果报应,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韩钊狼子野心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然其所虑者殿下也,而殿下对外所彰显的皆是静而不争,我之所以劝谏殿下示弱也只不过是想给足韩钊底气罢了。”
卫济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这个道理本王明白,可韩钊私自与晋苟合,竟答应让卫言训承袭帝位,我楚国虽屡经动乱国势衰微,可也不是他晋国的从属之国,皇位之事还轮不到这些北蛮来做我们的主!”
“晋国看似来势汹汹,但却是雷声大雨点小,陈迁稳坐淮阴却不思进取,玄正、李嘉更是有调无兵,如此靡费粮饷陈兵迫境却又点到为止,殿下以为源休意欲何为呀?”
“善长是说......”
“因为孟君之故,晋国在司隶一带可是吃了大亏,如今凉国借着这次大乱可谓是占尽了便宜,原本实力最末的凉国如今已然成为了天下大敌,我楚国虽然国势衰微,但江南地域广扩水网纵横,晋国焉敢轻易深入泥潭而不顾背后?”
卫济恍然惊呼道:“所以源休看似饿虎扑食,实际上却是虚张声势另有所图!”
二人说到这里,吕清远终于站起身长叹一声道:“皇甫成贪狼虎视,凶恶狠毒可却毫不遮掩,这源休比之皇甫成凶狠贪婪更甚,然其却又阴险狡诈绵里藏针,敌国有此君主非幸事也。”
卫济现在关心的可不是什么幸事不幸事,而是晋国以退兵结盟之机欲放回卫言训扶其为帝,此事往外了说与国蒙羞,往里了说太清帝尚有血脉在世,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卫言训来做这把龙椅,到时候楚国几方势力势必谁也不服谁斗得死去活来,长此以往楚国焉能不亡,这源休真是打的好算盘。
“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王爷此时不但要泰然自若,更要屈身守分以待天时。”
“天时?”卫济疑惑更甚,忙问道:“善长所言天时,何解?”
吕清远闻言忽的一笑,随即坐归原位答道:“盟约签订之日,便是上天与殿下之天时,晋虽有乱楚之计,韩、王亦胸怀专权之心,然殿下手持利刃可杀人、可诛心!”
“利刃?”卫济被说的是云里雾里,“事到如今善长有何谋划就直说了吧,本王这胃口被吊的实在是难受。”
之前吕清远未将全盘计划脱出主要是怕途生变数,如今这一步步可以说是和他想要的结果八九不离十,如此一来也就没有什么好再卖关子的了。
随后经过一番详述,卫济终于是弄明白了吕清远的全盘谋划,惊叹之余也不禁开始对吕清远的“毒辣”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善长诛心之计真是...真是杀人不见血呀。”
看着神情古怪的卫济,吕清远却只是一笑应之,“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殿下仁善有恻隐之心,臣身为谋臣自然要替殿下分忧才是。”
卫济仿佛也意识到了表情上的失态,于是干咳了几声岔开话题道:“那依善长之计,眼下我们只需等到晋国与韩钊签订盟约,再将卫荣推到前面来,就事半功倍喽?”
“非也,非也!”吕清远知道卫济有些把事情想简单了,于是提醒道:“韩钊、王行云二人虽不足虑,但为防其狗急跳墙还是需要多做准备的,眼下除了要处理好卫荣的事外,还要对其他皇室、世族多加拉拢,王爷贤名在外人向往之,若是能团结于内而威于外,我楚国尚有恢复之机。”
卫济“嗯”了一声也表示了赞同,“此事我早有准备,交广的卫盛、益州的吕家和袁家还有扬州成、陆两家,这些地方上举足轻重的人物我都已经命人梳理妥当,并且亲笔书信说服招揽,善长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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