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踏进阳台又会碰到慌慌张张掐了烟,掸掸身上土回屋的安父,盛夏甚至已经想象那股无奈的二手烟味,和地上还来不及收拾的烟头。
二者作为好闺蜜,就差向对方父母互相认个干爹干妈了,盛夏也和安霁说过很多次,想要劝安叔叔少抽一点——虽然搞艺术的人总要有什么拿来提神,获得刹那间的灵感,可毕竟岁数大了对身体不好……
夹杂着些许冷意的风吹上面颊,盛夏这才反应过来,如今已然是深秋将东的杭州,不由将身上衣服裹得紧了紧。
意料之外的,安家宁并没有出现在阳台上。
又或者说,安家宁好像一整天都不在家,平时总会过上一段时间来看看安霁的安家宁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现。
“安霁,你……”喊了一嗓子,还没收到前者回应,何晏清已经走到阳台旁边的屋子里,生怕有什么没照顾到盛夏的。
“啊,阿姨,我没事的,您休息吧,我过来打个电话。”盛夏想起今天是周末,何晏清阿姨也是在家的,“只是突然想起来要和安霁问一件事,一会我回去再问。”
“行,我不管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叫我就好。”自家女儿和盛夏一起,何晏清是百分百的放心,哪怕后者的性子其实很容易给二人带来意想不到的风险,但是好在两个姑娘儿做事都不是一时意气。
何晏清真不是那种一心要女儿按自己要求发展的家长,不然也一定会把盛夏这种性格的孩子当做带坏自家女儿的源头。
虽说何晏清之前对于安霁学杭罗织造的事百般阻挠,可实际上却是个开明的母亲,如果不是因为后者外公过去的遭遇,让何晏清对‘杭罗’有了抵触,也不至于此。
“对了阿姨,安叔叔呢?”从阳台探出头来,想想自家闺蜜可能的一问三不知,盛夏决定直接问何晏清,“怎么一天没见安叔叔?”
“他啊,今天一大早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谁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你们也不用管他,那么大活人也丢不了。”
盛夏点头应了,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要联系的人,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好好。”
“啊?要让我自己来么?”
许是头一次直接接触这种提案,盛夏心里打鼓,竟少见的不自信起来,低头垂眸在阳台上来回踱步。
一会看地,一会望天,盛夏全神贯注的听着电话那头的意思,眼睛全当做摆设。一不小心就踩在了那块幕布上,一打滑,差一点就把自己给抛出去。
“嘶……没事儿,我就是差点摔到,您接着说。”
电话那边的意思是让盛夏直接参与到提案的研究和撰写上。
尽管一直都希望能够凭自己力量在自己擅长的行业上做出些真正有价值的成就来,可真当机会摆在面前的时候,盛夏却犹豫起来。
自己做出来的会不会只是纸上谈兵?自己的研究会不会只看到了身边人、身边事?
因而,面对电话那一头的热情邀请,盛夏还是给出了‘再考虑考虑’的答案。
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回兜里,盛夏想起刚才绊倒自己的那块墨绿色的绒布——绒布下覆盖着的照片已经露了出来,盛夏一眼就认出两个自己熟悉的面孔。
“宁云帆怎么会和安叔叔在一张照片上?”盛夏脑子里已经想象了三部或穿越、或老妖精的小说来,都没有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看错。
看到照片右下角印着的时间,盛夏嘴里继续嘟囔:“这应该是安叔叔年轻时候的照片啊,宁云帆怎么会在里面?我天!这可得赶紧和安霁说说。”
手忙脚乱的把绒布盖上,站起身来的盛夏猛的一拍脑门,开始笑自己:“小说看魔怔了我真是,就不能是宁云帆他叔叔么,他叔叔不就是搞影视的,那个年代和安叔叔一起工作也正常。”
一直以来的夙愿有了着落,自家闺蜜今天又成功把杭罗的推广大业前进了一步,盛夏高兴的恨不得把消息说给所有认识的人听。
“我觉得你没什么好犹豫的吧。”听了盛夏的转述,安霁和前者刚才的身份换了个个,开始鼓励起盛夏,“虽说咱们两个都不是人文社科这方面专业的,但是文科类的论文咱们没少写。”
“而且你看你每次给我分析都头头是道。”安霁放下手里画了一半的草图,抬起头来示意刚刚还在手舞足蹈传递自己兴奋的盛夏坐下,“再说了,咱们做非遗这方面也有几年了,不少点子都是你提给我的。”
“不做你怎么知道你自己行不行?就像你开汉服店的时候,我不是还不很赞成,觉得市场已经趋近饱和,你最后不是还成功了么?”
在讲道理的时候,没什么比真实的先例更动人,安霁说到这里,已然明显能看出盛夏的手‘蠢蠢欲动’,想要把手机拿出来解锁。
“你就想,做不好也不至于做坏,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联系群众不是比你那位姐姐还方便?”说着,安霁似模似样的指了指自己,“喏,群众不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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