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剑大喜,即草诏一封,加骠骑将军、武平侯许晨奇为太原、大同、中兴、延安四府总督,领太原节度使,都督并、朔、河等州诸军事,凡黄河以北军马,悉受其节制。加封禁军统领龙骧将军李昌道、虎威将军朱恒吉为方伯,分别镇扶河东、河北。加封材官将军刘志秀为征北将军,总督徒卒步兵。加封太原总兵李霸为镇北将军,总督马军骑兵。又加封陈波为乌衣伯,北地招讨使。
姚子剑盖了印玺,却对许晨奇道:“这一封诏书,切不可轻易发动。只掐准日期,待朕去后五日方可发布。若是管州那边事发了,便可立即颁布,吸引他每注意。”许晨奇连忙谢恩,口称明白。姚子剑又把诏书翻来覆去看了数遍,方才交给了许晨奇,令他假造声势,掩护自家撤离。
当即许晨奇又令薛鹰另带了一百中军悍勇,并三十骑逆鳞骑精锐,并为羽林卫亲军,一同护送姚子剑离了忻州,又星夜东去,往大都而去。一路但见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姚子剑却与随从道:“这俱是朕之过也!”
众人迤逦前行,过平定、真定,定州,一路无话。不多时到得易州地界,过了紫荆关,依旧是这般残破景象。姚子剑却忽然想起一事,惊问道:“北胡入寇,俱被拦在太原以西,并无一个过得太行山的。此处中原腹地,却为何这等凄凉景象,连官府也都走的一干二净!若是一两处郡县,还或者是当地守将胆小而逃。我等此来,路过这许多州府,缘何一处也没有我天朝治下的意思!”
众人听了,都是大惊,各各面面厮觑,没个做道理处。姚子剑急忙寻着乡农问时,都只说有无数胡兵掠境,要问具体情形时,都不知晓。姚子剑只得令各人戒备,缓缓东行,沿途招募义兵,也有数千规模。直到涿州地界,并无一个城镇有丝毫人烟,俱做空城。一行人正在那里犹疑,却有路边一个叫花子拦住道:“诸位官人可是要去燕京?”姚子剑道:“正是如此,你却可知这里缘何四处都无人烟么!”
那叫花子摇着头道:“去不得,去不得!那女真国的胡兵破了长城,一路掠夺。那里大都的官老爷们却把临近郡县的兵马富户尽数收去大都城中。而后胡兵赶到,将沿途百姓尽做奴隶,如牛马般驱赶着前行。如今不知多少兵马铺天盖地围着大都,苍蝇也飞不出来一只。此处还好,只再往前,万宁地界,尽被胡兵占据。俺们汉人,被他见着,非死即奴。再无一个敢去的。官人既然不知此事,想是新从山西来的罢!”
姚子剑却道:“正是如此。”那叫花子道:“官人可是那骠骑将军属下么?”姚子剑道:“骠骑将军属下又如何?”那叫花子道:“俺们虽在山东,也曾听闻传说,讲那骠骑许将军带着两千马军,在山西连破胡兵。那人头堆得如山一般高,血流的黄河也赤。几百万的胡兵被他追得遍地乱跑,连那契丹的大王也被他一箭射死了。这可都是真的么?”姚子剑道:“虽然有些许夸张,却大体是实。”
那叫花子以手加额道:“谢天谢地,菩萨保佑。许将军可不是天神降世么!”
姚子剑却忽地想起一事道:“那汉子,骠骑将军大破胡酋的事,你这里可都知道么?”
那叫花子道:“俺们这里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日夜只盼许将军兵马来救俺们百姓。”姚子剑道:“既然如此时,那里大都下胡兵遮莫也知晓些风声?”那叫花子道:“想来也有听闻。”姚子剑又问道:“征战一载,大都可有失么?”那叫花子道:“城内有凯寇二位国老领人坚守,又多造火器,并无失疏。”
姚子剑喜道:“朕已有计了。那汉子,不瞒你说,只朕便是当今天子。如今骠骑将军已然大破了契丹等部胡酋,提兵三十万杀向大都而来,护送朕还都。”那汉子听罢,慌忙跪下行了大礼。姚子剑见那汉子身材魁伟,却问一句道:“那汉子,你姓甚名谁?”
那叫花子道:“启禀陛下,微臣姓李,贱名阿三。”
姚子剑笑道:“李阿三,朕知你也。你可速速去知会了同伴,一同前来接驾。”那汉子慌忙扣头,随后一溜烟去了。
姚子剑却自冷笑道:“我等只先去涿州杀他一阵,胡兵必然自退。”
众人听了,一齐大惊道:“陛下万金之体,岂可身犯险地?”
姚子剑道:“此处沿途尽为焦土空城,连人烟也无。寻常百姓都饿的骨痩嶙峋,哪里来这么个肥肥胖胖的叫花子?朕看此人,必是女真听闻山西战事不利,派来沿路哨探消息的奸细。”
众人大惊道:“既然如此,陛下却缘何表露身份?”
姚子剑笑道:“胡兵素来残忍好杀,以放牧马羊为业。掠于饶野则莫当,久顿于坚城之下则士气必丧。又听闻骠骑将军兵马来到,必然吓得屁滚尿流,狼狈北归。”
众人又劝道:“虽然如此,然而焉知女真兵不来此处惊扰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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