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中原初逐鹿,投笔事戎轩。
纵横计不就,慷慨志犹存。
杖策谒天子,驱马出关门。
请缨系南越,凭轼下东藩。
郁纡陟高岫,出没望平原。
古木鸣寒鸟,空山啼夜猿。
既伤千里目,还惊九逝魂。
岂不惮艰险?深怀国士恩。
季布无二诺,侯嬴重一言。
人生感意气,功名谁复论。
这一首诗,乃是初唐名臣魏徵所作,单道那乱世之时礼崩乐坏,与其修习儒术,不如学些兵戈纵横之道,若能遭际天子,说不得便能封候拜将,搏出个功名来。然而许多的名臣良将,却其实并不将那一身功名为意,只是义气深重,宁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君王的知遇之恩罢了。你只看那荆州虚子臣,散尽家财结纳天下英雄好汉,竟而也搏得个裂土称孤出来,连着云龙那般的豪杰也都为他所用。然而你若是反以功名利禄要之,却反是小看了这一班的英雄好汉也!
且说当时东阿等人带着残兵败将,一路急行,走回荆州。解散了兵马,却自去襄阳城找虚子臣复命。本来这云龙身为那大楚神武大将军,荆州兵马大元帅,该当总管军事。此时云龙不在,他每却不知是何人在执掌兵马,只得先投兵备府上去。当时正逢那荆州司马在那里整顿军事,却令人将众人唤入进来。东阿等人进到府衙,只得叫声苦也。原来那上面坐的不是别个,正是那与众人有仇的军师将军颚更。
说话的,那颚更自从接替了云龙兵权,自来统领北方防务,如何却又跑到襄阳来做荆州司马?却原来姚子萌自从听说了姚子剑北奔太原,便与狮王庄串通,想要谋他性命,却不料被他识破,早早跑了。自是姚子萌日夜担忧姚子剑要兴兵回来讨伐,却是那谋臣泰富出的的主意,要他多多笼络荆州的虚子臣,互为依仗。是以虚子臣将北面的兵马撤回,只是全心伐蜀,颚更自然也调回襄阳掌兵。
当时颚更听众人说罢了征讨南蛮之情,勃然大怒,拍案说道:“好哇!你这伙目无尊卑的强人,先前在广成关,便有许多作怪,待要背反大楚。依着本官说来,就该即时论斩。天王好心仁慈,饶你们一条性命,再去征讨南蛮西蜀。怎料到贼心不改,又投降了蜀军,来此作了贼兵奸细。给我押下死牢,待禀过了天王,依着军法处刑!”
东阿等人听了,哪肯承认。东阿更是破口骂道:“放你妈的狗屁!俺们效忠天王之心,天地可证,做什么奸细!我看你分明是心中恼恨我等随云龙哥哥前岁拂了你面子,故此来这里设下奸计要来害我们!”
颚更听了怒极反笑,说道:“尔等随着云龙南下蛮中,借道伐蜀,却怎地反而中了什么蛮王的奸计?正是信口雌黄!况且若是果然如尔等所说的大败时,怎地兵马损折无多,单单只少了云龙和孟四两个?我看分明是云龙先投降了蜀逆,再叫尔等回来做奸细,里应外合要来谋我大楚!”
东阿焦躁道:“我方才不是说了么!是大元帅以己为质,舍己为人换了我等将士们逃生。若要治我滚刀龙东阿败军之罪,我眉头也不皱一下。但你这厮若是要诬陷我云龙哥哥,定要见个生死才罢休!”
颚更勃然大怒,指着东阿道:“反了你这厮不成!你这江湖亡命不打如何肯实话招出!来啊左右,给我加力打这厮!”颚更一声令下,他的亲卫左右登时抢出,便要拖翻了东阿打。
那铁皮虎张千见了怒道:“谁敢来的,便是个死!”说罢抽出了两根竹节钢鞭,拦住了那伙侍卫。张千是虚子臣微末之时的旧交,众卫士见他发怒,却都不敢动作。
李铭等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只是碍着颚更是上司,憋着不好发作。此时见他欺人太甚,张千发作起来,登时都一声大吼,奋身而前,只把颚更唬得面无人色。
颚更旋即怒道:“眼下是在襄阳城中,天王脚下,你们还道是广成关一般由你们放肆么!左右,都给我拿下了,胆敢抵抗着,格杀勿论!”众侍卫不敢对众武师动手,却又害怕颚更权势,面面相觑,进退两难。然而众人在这里厮闹,早有人飞也似的报知了虚子臣。
虚子臣急忙差了两个虞侯,领着一干人等到这里止住了众人,都带到天王府上分辨。当时虚子臣问起情势,左右都是颚更买通好的,只说是东阿等人奸细情状被揭露恼羞成怒,要来行刺上官。虽有几个与云龙好的,见云龙兵败被俘,颚更却正当红,哪个敢来多嘴?
虚子臣听了道:“东阿,尔等也在孤府中多年,孤也不曾一丝一毫的亏待了尔等,却怎地干出这等事情来?可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东阿连忙道:“徐大官人,休要听这颚更血口喷人。我等对徐大官人一片忠心,只是恼不过这颚更心怀旧日仇怨,要来害我等,方才恼怒动手。”
虚子臣听了,面色稍缓,亦点头道:“依孤看来,云龙也不是这等卖主求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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