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谩说投诗赠汨罗,身今且乐奈渠何。
尝闻求福木居士,试向艾人成祝呵。
忠言不用竟沉死,留得文章星斗罗。
何意更觞昌歜酒,为君击节一长歌。
年年端午风兼雨,似为屈原陈昔冤。
我欲于谁论许事,舍南舍北鹁鸠喧。
这一首诗,单道那昔日屈原忠于王室,却终究落得个沉冤江中的下场。然而千载世人只说那君王不明,却不知许多事情乃因上位者被蒙蔽了双眼,这才为人所欺。想那楚王弃屈原不用之时,又岂不是自以为英明神武乎?
且说那邱宇允按下了温香馆惨案不办,又放了先前抓获的一应嫌犯,消息不久早传到姚子剑耳中。姚子剑登时震怒,召邱宇允面圣。邱宇允再拜顿首,将秦埙所言害民之事等等都说了,恳请姚子剑暂歇龙怒,放下此案。姚子剑听了大怒,斥道:“邱宇允你身为朝廷命官,怎地玩忽职守不说,还敢这等巧言推诿?甚么此案难办?分明是你未曾尽心去办!”
当时姚子剑龙颜震怒,下令将邱宇允革去官职,令凯鑫寇磊另觅良选来破此案。邱宇允此时才知秦埙所说,句句是实。正在家中懊恼,却听闻凯鑫谴人相召。邱宇允乃是凯鑫门生,不敢怠慢,急忙起身往凯鑫相府前去拜见。凯鑫屏退了左右,却唤邱宇允入内室相见。
当时凯鑫问道:“老夫谴宇允你同参此案,本是为了提拔于你。你此番却怎地竟敢在这等大案上玩忽职守,以致免官?”邱宇允却将秦埙所说之事又说了,听得凯鑫跌脚不已,说道:“你出我门中,年纪轻轻便居高位,这爱民之心虽然不错,却是不懂为官之道。此番你太过顽劣,这事又大,老夫若要保你,必然令天下寒心。”
邱宇允顿首道:“小生一官半爵,能换得一方百姓安宁,也不愧了恩师教导之恩。”凯鑫道:“你道你将此案按住了数天,丢了官爵,此案便不办了么?难道少了你一人,此案便不能再叫别人来办?”邱宇允听了,说不出话来。
凯鑫却道:“若要真个救这一方黎民,唯有了结此案。”邱宇允应道:“可是此案分明是个死案,怎能了结?”凯鑫听了,叹道:“你为官未久,看不透其中关窍,也是难免。若论这秦埙,虽然文章才华远不如你,在这官场中摸爬滚打已久,看事情却比你看得分明。”凯鑫说罢,却挥退了邱宇允,自回后堂去了。
邱宇允回到家中,回想秦埙与凯鑫言语,如坐针毡。那里肖阳越听闻此事,却来拜访。邱宇允屏退了左右,便将前事都说了。那肖阳越听了,再拜道:“为肖某之故,竟害了邱大人,肖某惶恐无极。”邱宇允连忙扶起道:“邱宇允是为了燕京百姓丢官,与肖大人无干。肖大人忠君爱国之心,与下官一般无二,不必说得。”两人又谈了一阵,肖阳越又屡番赔礼请罪,这才去了。肖阳越有心要为邱宇允出头,只是为了要干大事,只得隐忍不发。
不料翌日却有宣徽使来邱宇允府上,说道姚子剑有召。邱宇允只道姚子剑龙怒未歇,还要更待降罪,诚惶诚恐往宫内而去。
到了宫内,却见凯鑫与秦埙两人都在那里相待。姚子剑一见邱宇允,便哈哈笑道:“原来爱卿早破此案,昨日却为何不说?”邱宇允听得一头雾水,却听秦埙在旁禀道:“邱大人之所以放了那些嫌犯,是因早已另有线索。只是昨日陛下宣召之时,尚未将正犯捉拿归案。大人不敢妄言欺君,才说这案子并无进展,却令小人加紧调查,于昨夜终于拿着了这个贼人,才好来向陛下复命。”
姚子剑听了,龙颜大喜道:“邱大人何不早说!朕便道凯国老的高徒,岂有干出这等玩忽职守的事情来的道理?便将邱大人官复原职,仍主此案,将正犯细细审了,只等元宵佳节一过,立斩无赦!邱宇允、秦埙你二人劳心费力,立下大功。此案了结之后,另有重赏!”凯鑫慌忙拜道:“陛下谬赞。”邱宇允不知所以,也只得谢恩。
却说那邱宇允出得宫来,却唤秦埙来道:“我且问你,你先前说此案难办,怎地在一夜之间,便拿到了贼人?”
秦埙呵呵笑道:“邱大人,下官还是这句话,此案真相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给上头一个交代。”
邱宇允一惊,一把攥住秦埙道:“你冤枉平人,假作罪犯?”
秦埙笑道:“大人言重了。”说罢,秦埙自去了。
邱宇允情知其中蹊跷,却待去亲自提审这犯人,恰逢肖阳越也听闻此信,匆匆而来。肖阳越一见邱宇允,便道:“邱大人,这犯人张三是如何抓到的?”
邱宇允却道:“是那秦埙昨夜抓到的。”
肖阳越自知张三却非真正凶手,不愿陷了平人,却对邱宇允道:“此案颇有些蹊跷之处。看那温香馆大案的手法,必是身有武功之人,这张三不过是一个家奴,怎有这等本事?他与温香馆何仇,要灭他满门?而且他供词之中,也有许多蹊跷之处,莫要陷了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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