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犹未毕,忽然听得探马报来,说道虎威将军得了燕京留守礼部尚书阮雅文、留守户部侍郎王绵阳二人,俱称燕京已失,凯寇二老殉国。姚子剑听了大惊,却道:“先帝陵寝俱在彼处,倘若被胡族所侮,朕何面目见先帝于九泉之下?”便又要调兵亲征。肖阳越劝道:“陛下须防诡计。”
姚子剑道:“爱卿也与他们同朝为官许久,须知他们不是拿此事扯谎之辈。朕昔日出燕京之时,梅怡庆尝为朕羞退,也是个知廉耻的人。那阮雅文、王绵阳二人,虽然一道逼宫,然而朕看彼辈平日所为,皆是爱民之举,莫有贼子之行。想那凯寇二老虽然大胆犯上,如今为朕祖宗社稷而死,亦足以赎罪,不必追究。”
肖阳越又道:“然而南面荆州那里,楚逆近在心腹,须防变生肘腋。”
姚子剑道:“朕闻那云龙已然兴兵南下讨逆,此人义勇双全,虚贺定非其敌。南面之事,不足为忧。”
肖阳越道:“此人三番造反,又本是虚贺一党,陛下岂可轻信?”
姚子剑道:“朕意已决,不必多言。如今要务,不过是驱逐鞑虏,光复燕京。可加云龙高官重爵,令他加力伐楚。他若受朕官爵,则与虚贺势不两立矣。”
当时姚子剑诏令下去,便先令赦免燕京众人一应罪过,只要一力抗胡,依旧官复原职,并不追究。再放出了梅怡庆,仍旧令他统领北军降卒,克日先行北上,助朱恒吉成功。复以侍中、刑部尚书法明侯肖阳越为尚书左仆射、守中书令、使持节、都督黄河以南诸军事。令其辅佐福王姚子能监国,大小诸军政除反逆外悉自决后奏。
姚子剑将神都之事悉委于肖阳越后,又派使臣南下,加封云龙为征南将军、都督讨逆诸军事、封子爵,要他加力伐楚,待荆州平定之日另有厚赏。待得一应诸事皆有所托,才令严红凯点起了蛮象铁甲军护卫,自领起神都驻军,一并北伐。
其时元宵方过,新春初至,那百姓家家户户都来看那皇帝出军,只见:
轰雷炮响,杀喊连天,金鸣震起,战鼓齐敲。阵前阵后虎狼兵,四哨五营排阵脚。旌旗闪烁,皂纛飘飘,枪刀赛雪密层层,剑戟如霜锋列列。马军如蛟龙出水,步军如猛虎穿林。沙尘飞起,浑如障雾。拍马挥戈心性急,犹如泰山倾倒,好似海水翻腾。
那蛮象铁甲军军势严整,进退有度,百姓观之不尽,都道:“有此大军,何愁不能克复大都?”姚子剑一面出军,一面却委那肖阳越监国,整肃后方——此时已知云龙反了荆楚,是以不忧南面。
且说那女真大汗完颜乌璐乃是完颜阿骨打之孙,素有大志。在位三十年,使那女真强大数倍,谓之中兴之主。完颜乌璐见女真日益强大,天朝却兵戈四起,便欲南下中原。前番约集了北胡大入侵,虽然劫掠不少,却深以被姚子剑吓退为耻。之后便常念及那中原花花世界,一意欲要南下,侵夺天朝江山,一雪前耻。
只是听闻那契丹等部尽数大败,只得哀叹良机难得。却依旧谴了许多哨探,日夜探听中原消息,欲待趁机南下。后来听闻大都将许多兵马尽数调离,与神都那里交战,便即星夜点起兵马,南下大都。那里大都满心都是南面大名府的战事,不曾设备,撑不过半个月便被女真破了大都。那女真纵军马劫掠,所得无数。
当时这完颜乌璐打下了大都,却有左丞相徒单克宁奏称:“燕京以西紫荆关,乃千年雄关。我主若谴精兵良将急急夺下,则可拒三晋之兵于太行山之西。如若被那许煊先引军夺下,则如扼住我燕京咽喉一般,必致大祸。前番之败,正为如此。”
那金主完颜乌璐便道:“谁可为俺去夺这关?”
话音方落,闪出大将纥石烈执中,说道:“臣愿领本部兵马前往。”金主大喜,便令其领军而去。纥石烈执中方去,那仆散揆却领着败兵回报,说道追赶余孽不成,反中埋伏。金主闻言大怒,便问诸将之中,谁敢统领大军去追。那仆散揆拜奏道:“微臣一时不查,中了贼人奸计,请再领大军去赶,必然将其一网打尽。”
金主道:“你先折了一阵,不见锐气。若是再派你去时,叫南蛮子笑我北朝无人。”那却有个新降的汉臣张汝弼说道:“臣愿与弟张汝愈领兵去赶。”金主道:“爱卿年长,又是文官,居中调度则可,上阵杀敌则未免逞强。”
那左丞相徒单克宁奏道:“臣保一人,唤作纥石烈诸神奴。其父乃是与仆散忠义并称女真双杰的纥石烈志宁,其外祖乃是我主四叔,人称女真第一名将的完颜兀术。我主若谴此人前去,必可一战成功。”金主听了大喜,便谴此人点起大军去赶。
这纥石烈诸神奴奉命领军,径自南下,却恰与朱恒吉大军在涿州撞见。纥石烈诸神奴驻扎在新城,朱恒吉却引军屯在容城。纥石烈诸神奴出身将门,却将中原人物瞧得小了,当时欺朱恒吉人少,便要约定来日决战。朱恒吉见了,唤李昌道、邱宇宏两人上前,密授其计,批复来日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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