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佩服同班同学的想象力,也很遗憾在文理分科时要和绝大部分的同学分开。而有的分开,是非常不必要和提前的。
泰找我谈了一次,再次委婉表示,他想退出社团。我听后直接说“不成”,泰满脸的不情愿,但也没继续说什么。
自从我们从警察局出来,他好像由鄙视我,就变成彻底地怕我。
三天后,我骑着车绕到之前派出所看了眼。那个胖警察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依旧坐在椅子后做录口供的活。除了桌子旁靠着个单架。
这个风波就又那么无声无息地飘过去,我心里有点放松,也有点失落。
这种情绪连教练都感觉出来。“李春风,最近怎么知道控制力道了?”
我闷了一会:“教练,我以后成为专业的空手道选手好不好?然后到你的道馆工作。”
“说什么笑!你爸能同意?”
我立刻说:“我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征得我爸同意。”
光头教练难得地对我和颜悦色:“小春风啊,平时说话做事不要那么冲动。自己多动脑子多想想,也要多听父母的话,他们都是为你好。”
我趁教练说屁话时,揪着他胳膊想把他摔倒。可惜力道太小了,只让他一个踉跄,又被教练反擒住。
他朝我吼:“李春风,你这动作——”
到了我过生日的前一天,我妈送了我一个五格的迷你羊皮包,五金和内里刻着我的名字和生日,特精致又淑女,但从里面掏个东西就跟掏井似的。
我爸没送我生日礼物,他带我和我妈去一个挺高档的馆子里吃了顿饭。我闷头吃清蒸河豚,包厢里突然闯进来一大叔。据我爸说这是什么大学的法学院院长,自己开事务所。
他们大人聊天,我也不好吃饭,只好用双手围着碗,怕我的食物凉得太快不好吃。但那院长跟我爸说着说着,他突然转过头,建议我这个暑假来他们事务所实习。
我不假思索地就拒绝了。这不有病么!我就一高中生,刚从警察局放出来,在他们法律事务所能实习个屁。再说,趁着这个暑假,我还想多练练空手道呢。
等那个院长走后,我爸和我妈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我妈仔细地问我对待文理科分班的态度,她一直希望,我以后能像她那样学法律。
我爸对此的态度就比较模糊了,他对我妈说的律师路子不置可否,但显然想不出我能干什么。唯一肯定的是,我爸绝对不希望我当运动员或者厨子,这种有损李家名誉又“低劣”的职业。
班里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同学,也送了我生日礼物。亓妡送我的是一个会飘雪的水晶球,我苦着脸掂量了下,挺沉的,她笑了:“哟,不喜欢?本来打算送你一瓶香水。”
我真诚地说:“那你还是送这个吧。”
亓妡刚要开口,叶青拿着个小盒子走过来,她又不吭声地自己看书。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们班里虽然汇集了年级四大“德智体美”,但除了对我,他们彼此间居然完全不会主动说话,特别看不上对方的样子。
我好奇地问过叶青原因,她跟我狡辩:“你最近也没有和羚羊说话,为什么?”
还不都是为了羚羊他妹!自从从警察局回来,羚羊曾经跟我带话,说洋娃娃希望和我单独见一面。但我想起钱唐的嘱咐,直接没答应。羚羊碰了两次钉子后,识趣地不再提这件事。
“李春风,你不会喜欢羚羊吧?”叶青冷不丁地问我。
我狂翻白眼。这又是哪儿跟哪儿的事?就算我早恋,心中的那个人选,也绝对不会是羚羊!对吧?对的!
我如今每天放学,有事没事地都会去趴某人家的墙头。
钱唐以前行踪总是不明,这段时间却总在家里,虽然锁死院子门,但家门却总虚掩不关,一开始我还按按门铃,摸透规律后,基本翻墙就入。
有一次翻墙翻到一半,突然听到身后我妈叫我。我手滑半路摔下来,校服裤子裂了个口子,等爬起来,赶紧跟我妈说网球掉到别人家院子里去。
我妈半信半疑,还真去按钱唐家的门铃。
不是钱唐开的门。一个挺熟悉的小平头带着个特别艳丽的年轻女孩出现在门口。他估计听到我瞎编的谎话,还真似笑非笑的递给我妈一个毛茸茸的绿网球。
我定定地望着对方刺眼白牙,想起他是钱唐的助理,曾经送过我回家。
“我说什么来着,咱俩又见面了?”他趁我妈不注意,小声对我说。
我没搭理他,但看那人的表情似乎挺开心的,仿佛一点不意外能在小区里看到我。
话说回来,我一直不喜欢别人身上那种游刃有余感。回想起来,刚开始认识钱唐的时候,他身上也带有这股子劲头,不过他的助理比他更不会掩饰。
到了晚上,我妈在餐桌上把我爬墙这事告诉我爸。我爸森森地看我眼,讽刺我:“还当自己是猴子。”表情却还挺温和的。
我趁着机会提要求:“爸爸妈妈,我想这个暑假,报一个空手道的夏令营。”
我妈自然是先看我爸的态度,我爸抬起头,面无表情望了我一眼。
“下个暑假就要升到高三,估计要补课。”我咽了下吐沫,“我,我平时会好好学习的。”
我爸皱眉说:“比你脑子好和比你勤快的人,他们从这个暑假就已经开始补课。你能赶得上他们?”
比如说羚羊?桌面上永远都有三本习题册待做。大家都议论班草这称号已经无法把羚羊留在地球。他在宇宙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隔壁班上课前打太极拳的胡疯子。
我爸没有答应我,也没有一下子拒绝我,就说“过段时间看看再决定”。显然,他等着“看看”我的期中成绩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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