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钱唐那夹着纸的架子莫名其妙的倒掉,他白天写的字铺了满地。风刮得阴森森的,而与此同时,窗外传来长达三十秒噼里啪啦的雷声。
我哭丧着脸把钱唐从楼上叫下来。他捡起来地上那字:“不要紧。我再写一次。”
……真是白天不懂夜的黑,谁担心他那字了。
“你说会不会因为我不尊敬那日本作者,所以她今晚来找我了。”我故作镇定,“听说日本经常闹鬼。”
钱唐现在和我爸的作风隐隐有点像,他居然说:“好像是,你自己保重吧。”
面对我爸的恐吓我会拼命忍住害怕,省得被他数落。但面对钱唐我可就不掩饰了。
“我今晚趴你门口睡行吗?”
正收拾的钱唐没吭声,他先盯了我会,慢悠悠地说:“这不太好吧。”
“哦,那待会儿,我把你的菩萨摆我屋里去得了。”
钱唐听后也皱眉:“别碰我家里的菩萨。特长生,有一有二不要有三。”
钱唐大多数时间不温不火,但确实难深交,谁也架不住好好说着话,他就突然云淡风轻跟你划个距离,让人格外下不来台。不过我无所谓,他骂我就骂吧。
姑奶奶在天台徘徊很多年,一直厚着脸皮没跳,钱唐这种警告,跟以前我爸的冷嘲热讽比起来简直是柔风细雨。
我不由在心里翻了老大一个白眼,看着钱唐,正好他也在皱眉看我。两人的目光撞到一起,我像黄鼠狼一样朝他傻傻摆了摆手。
“你通融一下啊。”我拧着眉毛,“我讨厌雷声。”
钱唐嘴角很轻微地一挑。沉静了好大一会,他依旧不吭声,只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也不像同情我的样子,估计等我自己默默退散。
我就说:“唉,好吧。我想起来还有你给我写的一个什么佛经。我今晚这么睡好了,晚安。”
没转身却被钱唐再拉住了,他神色平静地叹了句:“拿你也真没办法。”
钱唐的手很暖。平时他和我言笑无忌,但能感觉和我挺刻意保持身体距离,因此他碰我的瞬间,我感觉自己手足无措起来。然后,丫淡淡地继续说:“我教你念经。”
“太长太难的经文是在难为你,我就教你念六句的准提咒。这是十小咒之一,无论在家、出家,茹素、食肉的行者,念此咒者,一律可得福佑、如愿。”
我在他家柔和的灯光下,绝望盯着钱唐。除了钱唐身上那种说不明道不清有时候我甚至还特别看不起的气质以外,钱唐的长相真是普通人啊,丢人海里找不出来那种。
但是你可以发现,钱唐在我心中多重要。不然,该怎么解释我这种人居然真的被钱唐拉到沙发前,呆呆地坐下,听他胡扯三十秒。
我终于大脑回神,断然拒绝:“又不是老太太,我可不想念经”
他说:“念着玩儿么,也没坏处。”
我鼻子都气歪了:“那我念它也没什么好处啊!”
“念21遍就回去睡觉,一宿天明。如果听到雷声再害怕,可以再念念这准提咒,稳定心神,对你以后的学习专注度也有益处。”钱唐耐心解释,“其实我自己也没信仰佛教到那种程度,只是一种手段——不断的修行和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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