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马不停蹄,三人六马急奔一天竟然在第二日中午就赶到了休宁县,休宁县位于皖地南部山区,是一个小县,全县人口不过十万,因为处在黄山脚下,县城地势崎岖,城垣破旧年久失修,但刘毅他们却并不进城,而是来到县城东南十五里的程家村,师傅在信中已经说明他回老屋居住,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
刘毅和两个护卫身着便服,两个护卫也是从吴东明的骑兵连中挑选出的好手,武艺高强,此时三人一身短打,头戴方巾腰挎柳叶刀。站在程家村村头。正好路遇一个赶集的老丈,刘毅赶忙施礼道:“请问老丈,可知程冲斗程老先生居住在村上何处啊。”
“这位公子,程先生就住在东头第一个院子,你是他什么人啊?”老汉问道。
“回老丈,我是程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和师傅分别一年有余,今日特来看望师傅。”刘毅道。
“程先生的关门弟子?你可是姓刘?”
“正是,老丈认识我?”刘毅有些惊奇道。“原来是刘大人当面,小老儿失礼了。”说罢老汉就要磕头见礼。
刘毅一把扶住老汉对他道:“老丈这是为何?”
“哎呀,刘大人你不知道,程老先生早就对全村人都说明了,他的关门徒弟在南直隶当将军哩,还消灭了白莲乱匪,是个英雄哩。”老汉认真的说道。
刘毅惊讶了半天,没想到师傅平日里对自己严苛,这回到老家竟然对自己如此褒奖,心下感慨万分,平日里低调为人的师傅也有高调的一面,可能是因为自己有点出息他老人家心中慰藉吧。
想到这里,思念之情更盛。老汉看到刘毅的表情变化,对他说道:“刘将军,我带你过去吧,村中房屋密集,石板路皆是羊肠小径,恐迷路啊。”“多谢老丈了。”
不一会,老汉带着刘毅就来到了村东头的第一个小院子,刘毅看着这个院子就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原来师傅在芜湖郊外的宅院也是仿造老家的宅院而建,低矮的院墙,三间平房。隔着木质的小门能听到里面母鸡下蛋的声音,从围墙探头看去,院内无人,只有一条忠实的大黄狗横卧在小院中。
刘毅对老汉说道:“老丈,我自己进去吧,辛苦你了。”说着对身后一个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从怀中摸出一个十两的银锭放在老丈手中,老丈看到银锭慌忙摆手说道:“这太贵重了,将军的银子小老儿不能要。”
刘毅对他说道:“老丈,你就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老汉有些犹豫,十两银子是他一年多的收入了,不可能不动心。
“老丈,你不收下我可生气了啊!”刘毅假装生气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老汉千恩万谢的走了。
屋内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谁在外面喧闹,扰人清静。”房门打开,程冲斗依然是那身白色的练功服,系着黑色的布腰带,脚蹬布鞋,向院中走来。
“师傅!”刘毅大喊道。程冲斗愣了一下,猛然抬头,惊喜的发现竟然是刘毅。“毅儿,你,你怎么来了?”程冲斗激动地说道。
刘毅推开院门,走进去跪在地上给程冲斗磕头道:“徒儿一年未能看望师傅,还请师傅责罚。”
程冲斗抢前两步准备将刘毅扶起,却又想起了什么收住脚步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怎么能为我一个糟老头子耽误大事,一年不来看我,你做的对,可是你今日不在军营,你作为一地主官擅离军营,万一有敌人来袭,群龙无首,这就是错,是该责罚。”
刘毅大声回道:“回师傅的话,今日徒儿是专程来看望师傅,已经知会县城王嵩县令,留下副将刘金守城。我青弋新军镇守太平府,定能保城池无虞。”听到刘毅这么说,程冲斗才有转怒为喜,一把将刘毅扶起来。
“让为师看看,嗯!一年不见,壮实了很多,有将军的样子了,我听闻你去年剿匪大获成功,积功升到了把总的军职,可喜可贺,不愧是我程冲斗的徒弟。”程冲斗拍拍刘毅的肩膀道。
“多谢师傅褒奖!师傅,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刘毅说着从护卫手中接过螃蟹和板鸭递给程冲斗,“待会我将螃蟹蒸熟,板鸭热一热,我还带了一坛从王县令那里讨来的弋江大曲。要和师傅共饮,午饭还没吃,着实有些饿了。”
刘毅和师傅正说着话,屋中又走出一人,“是谁啊,程先生,是你的好友来了吗?何不邀他一起共饮?”
刘毅抬头望去,只见屋中走入一个穿青衫的中年文士,年约五旬上下,精瘦精瘦,脸上的胡须倒是修剪的一丝不苟,头戴三山帽,肤色偏白,眼神里透露着一些精明,又透露着一些疲倦。看样子好像是官员,又好像不是。
“毕先生,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关门弟子,现任太平府防守把总的刘将军,就是我跟你常常提起的刘毅。”程冲斗介绍道。“原来是刘将军当面,失敬失敬。”中年文士拱手施礼道。这位将军人高马大一看就是武艺高强之人,程冲斗收的好徒弟啊。
“毅儿,这位就是前陕西巡按,毕懋康毕大人。还不见礼?”程冲斗对刘毅说道。刘毅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毕...毕懋康,发明燧发枪的毕懋康?对啊,他不就是徽州人吗,难道和师傅是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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