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尚书大人。”刘毅施礼道。
“老夫再问你,营中兵卒所用火铳似与大明其余各军所用之火铳不甚相同,是如何制得?”一问到这个问题,所有人皆是精神一振,纷纷正襟危坐听刘毅详解一二。特别是南直隶副总兵侯峰此次陪同张鹤鸣巡视各处,是目前堂上武官最高职位者。
他插言道:“尚书大人,能否让末将说两句。
“侯将军尽管说吧”张鹤鸣允许道。
“刘把总,某也是带兵打仗之人,某有两个疑问,还请刘把总指教一二。”
“不敢,总兵大人请讲。”“第一,某观你军阵却未见到火绳点燃,难道你的火铳不用火绳击发?第二你火铳兵大阵以四段射击之术,火力连绵不绝,可是某自问带兵无数,却没有士兵能装填的这么迅速,火铳射击步骤本就繁杂,你是如何做到这么快的?”
“总兵大人,你一看便知。”说完刘毅解下腰间的手铳,递给侯峰,侯峰接过刘毅递过来的手铳凑近一看,大吃一惊:“这,这是,自生火铳?”
“总兵大人好眼力,正是自生火铳。”
但是随后侯峰又摇摇头,“但是又和南直隶的自生火铳有些不同,佛郎机人制作的自生火铳是簧轮击发,可是你这个?”
“我这个叫做燧石铳。”
“燧石铳?燧石铳,燧石铳...”侯峰把玩着手铳,扣了一下扳机,“我明白了,大妙啊,此设计可将簧轮精简,用燧石击打火门,有古人用火石撞击打火的道理啊。”侯峰拍了拍脑袋,“大善,可射击如何能这么快呢?”
“总兵大人再看看这个。”刘毅从腰间的药囊之中摸出一发纸壳弹递给侯峰,侯峰接过只看了一眼,立即转身递给了张鹤鸣。
张鹤鸣拿过纸壳弹,捋须的手差点拔掉一把胡须。“刘毅,你军中竟然有如此能人巧匠,此物神奇,老夫回去之后定要写奏折上达天听,全军推广。”
“大人,此物名为纸壳弹,也可称作定装纸弹,其实是末将自己想出来的。”刘毅恭敬的答道。
侯峰大笑道:“哈哈哈,刘把总天纵奇才,这样的军国利器也能想到,侯某确实佩服,尚书大人,我没有什么问题了。”说完侯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老夫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老夫观你营中火器精锐,兵卒身强力壮,可见平时伙食供给也是非常,更加上人人兵甲齐全,一个防守把总竟然还有一个百户的骑兵,一名骑兵配两杆手铳,老夫观他们身形应当是穿了两层重甲,连马匹也有前挡甲,你一个小小的把总,啊,老夫说句不当的话,在座诸位莫怪,刘毅一个把总竟然不吃空饷,下辖员额恐怕略有超出一个把总的建制,你不吃空饷此为大善,麾下兵马略多也无可厚非,老夫希望这样的兵卒越多越好,那老夫问你,你练成这六百精锐所费银两究竟是多少?”张鹤鸣问道。
“额,这个...”刘毅有些犹豫,“但说无妨,在座的都可以说是你的上官,老夫也是一心为国,如果能操练出这样的新军,老夫不介意先从南直隶开始试行。”
“禀尚书大人,末将编练的这六百新军,军器物资兵甲马匹全部加在一起所费银两是四十万两。”
“你说什么?”张鹤鸣差点将喝到嘴里的一口热茶喷出,“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大人,末将的出身想必大人是知道的。”
“唔,这个老夫知道,你是萨尔浒忠良之后。”
“正是,当年朝廷的抚恤赏赐和末将的家业大约值十万两银子,另外我多年前曾经救过徽商总会下任会长阮星的性命,阮府赞助了我剩下的银子当是还我的人情。”这里刘毅撒了一个谎,他不想让在座的人更多的了解自己的资金来源和自己建立的工坊。王嵩坐在一旁张张嘴又闭上了,既然刘毅自己不想说,他也没必要插嘴,反正只要刘毅能保芜湖平安,自己的考核就不会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鹤鸣听完刘毅的回答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又瘫坐在椅子上,半晌摆摆手,“罢了罢了,此军虽精锐,然耗费银两巨万,大明的财力,唉!”重重叹息了一声,“周知州,晌午已过,想必大家也都饿了,一起用饭吧。”
“遵命!我已在城北马义兴酒楼设下宴席,尚书大人,诸位大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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