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硕焕击节道:“不错,不仅是大明天兵,我朝鲜军中也出现了叛徒,这些人竟然忘记朝鲜恩德,甘愿侍奉野蛮人,真是有辱斯文,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然后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祖大寿说道:“祖将军,请给我一些纸和笔。”祖大寿依言将纸笔递给洪硕焕,洪硕焕顺手就画下了金兵大营的布防图,并且凭着惊人的记忆力,将西南角哪里有哨塔,哪里有箭楼,包括哪里的沼泽有危险等等都一一标注完毕,然后对着宣纸吹了吹,墨迹干了之后很快将图纸递给了祖大寿,祖大寿拿起图纸看了一会,发现上面标注的的确是仔细,如果他手上能有三万精骑,倒是可以建议督师夜袭敌营,说不定能取得重大战果,可是现在手上没有这么多资源啊,不过这副图也是比较精细,有一定的战略价值还是先收起来再说。经过一番交谈之后,祖大寿不疑有他,对洪朴二人说道:“那不知本将还有什么能帮助二位的?”
“将军仁德,我们本是朝鲜官员,冒死逃出,现在只想进入城内找到鸿胪寺的朝鲜使节,也好能借道大明回归故国。”洪硕焕诚恳的对祖大寿说道。
祖大寿点点头,“可以,这是人之常情,二位作为外邦人,能给我提供金兵的布防图已经是大功一件,好,本将马上通知城防兵马,将二位接进城去。”随后祖大寿招来亲兵吩咐他立刻联系城头上防守的士兵放下吊篮,将两个朝鲜官员吊上城去,洪硕焕和朴南奎拜别祖大寿,城上的士兵放下吊篮,两个祖大寿的亲兵将朴南奎小心放入吊篮,然后洪硕焕跨了进去,他们二人再次对祖大寿施礼,祖大寿挥挥手然后吊篮缓缓上升将二人拉上了城头。
因为祖大寿已经打过招呼,所以城上的士兵对他们也是客气,一个把总吩咐几个士兵将二人送下城,并且派人前去鸿胪寺传话,鸿胪寺朝鲜使馆那边已经派来一辆马车等待二人,两人下了城就被送入马车,然后启程直奔鸿胪寺。
京师朴南奎和洪硕焕倒是第一次来,虽然现在是明末,京师已经非常萧条,更何况城外大兵压境,城内充满了紧张的气氛,街上也没有什么行人,但是毕竟京师的规模在这里,就连朴南奎也是挣扎着坐起,将头凑到马车窗户旁边一边看着京师的街景一边不住的赞叹道:“这就是上国的京师啊,啧啧啧,真是太大啦,这恐怕要比汉阳大五倍吧,我第一次去汉阳的时候就觉得汉阳已经是非常大的城市了,没想到进了京师才知道那句成语坐井观天的意思。”一边的洪硕焕摇摇头,“朴大人,恐怕京师比咱们的汉阳大十倍都不止,你看,咱们从下城到现在,已经过了快半个时辰了,竟然还没到鸿胪寺,放在汉阳恐怕这会咱们已经在鸿胪馆里喝茶了吧。哈哈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起来,既是一种劫后余生的爽快感,又有一种马上要见到本国人的欣喜。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马车终于是到了鸿胪寺,朝鲜驻大明的使节已经在门外等候了,当他听到自己竟然有两个同胞从金兵大营逃出来,现在已经进了京师的时候,他欣喜万分,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对于朝鲜来说,建虏之患比大明可严重的多了,大明对于建虏太过庞大,他们的影响力只是限于辽东一角,最多也就是像这次一样攻打到了京师城下,广大的南方地区建虏是没有涉足的,可是建虏对于朝鲜就不一样了,动不动就打到朝鲜中部的汉阳,甚至最远的一次代善领兵都快打到釜山港了,如果不是各地义军拼死抵抗他们不得已撤军的话,恐怕朝鲜王室只能去济州岛生活了,小国家就是如此,人口少又没有战略纵深,不论是倭寇从南到北还是建虏从北到南,动不动就能将整个朝鲜八道打穿。崇祯二年以来,全年没有一个好消息,不论是朝鲜国内,还是他身处大明,到处都是狼烟滚滚,天下一点都不太平。所以忽然得知有同胞逃生,这可以说是今年唯一一个好消息了,当然欣喜若狂,再加上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所以他早早的就等候在大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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