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方说道:“呔!说你有罪你不老老实实承认也就算了,竟然还头头是道为自己辩解起来了,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杀威棒伺候!”蔡方从桌上抄起一支令箭就扔了出去。几名工人端来一个长凳,将金采抬起平放在上面,两名公人一左一右站定,举起手中的杀威棒就要开打。刘毅站在远处较暗的地方看着这一切,这蔡方喝完了酒脸色红的都有些发黑,这么看起来搞得跟黑面包公似的,还真有几分派头。
金采大呼:“大人,学生冤枉,学生冤枉,您不能对学生用刑!不能!”蔡方一愣,方才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下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个金采竟然自称学生,难道他有功名?“慢着!”蔡方一挥手,公人的杀威棒差点就要落下来,得亏蔡方喊的快,要不然一棒子下去,金采的屁股可就要皮开肉绽了。蔡方疑惑道:“你自称学生,难道你还有功名不成?”
金采眼珠一转,对啊,自己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自己可是有功名的人啊,在大明,秀才上堂只作揖不下跪,也不能吃杀威棒,自己怎么就这么傻,差点就挨了板子。有了这个身份当护身符,金采有了些底气,他回答道:“不错,大人,学生有秀才的功名在身,按照大明律,大人好像不能打学生的板子。”
金采越说越是神采飞扬,对啊,自己怎么把这一茬给忘记了,自己可是堂堂的秀才,说不定努努力就能考上举人,再中进士,大明是读书人的天下,可别管自己干过什么,再说自己干的无非是些蒙人的把戏,跟黄老道那种黑心道士是远远不能相比的,还有,又没有百姓告状揭发,你就算是苏州知府又凭什么打我的板子。这下蔡方愣住了,这可怎么办,这个酸秀才,这么说自己还动不了他了?蔡方没有龚俊那么黑心,要是龚俊在这里还轮的上金采说话?你是秀才又怎么样,这地方龚俊就是土皇帝,就是把你在这大堂上杀了,只要这些差役不告发,谁能知道你死在了苏州府,而且这些差役怎么会闲的没事干告发,那可真是活腻歪了。金采得意洋洋的道:“怎么样大人,我是个秀才,而且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是在叶府,我也是什么都没做,大人也在,事情都是黄老道干的,我跟黄老道是八竿子打不着边,明明我是叶员外的客人,你们就这样把我抓起来,恐怕有违大明律吧,还不赶紧给我松绑?”金采竟然站到了蔡方的身前,质问蔡方,几个差役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蔡方没给命令,他们也不敢轻易动这些秀才。
这一波公人已经不是龚俊在的时候的那一批,要是换了那一批,早就掌金采的嘴了,这一批做事比较有分寸,有时候手下人的行动基本就反映了主官的性格。金采正在趾高气昂的时候,突然感觉腿弯一痛,身体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他回头正要怒骂哪个不长眼的这么大胆,竟然敢对秀才私自用刑。却看见了那个抓他的大汉,不是庚子还能是谁。刘毅在远处实在是看不过眼,吩咐庚子上去让这个混蛋长长记性。庚子可不管他是不是秀才,庚子只听刘毅的命令,将金采踢跪下后,照着脸就是几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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