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不管有没有放下兵器的,一律杀,这些人放下武器想当良民,门都没有,都是积年老匪,拿起武器就是兵,一个不留!”城内,杀红了眼的官兵接到了张孝纯的命令,其实这并不是张孝纯的想法,而是孙传庭的想法,作为一个坚定的主战派,孙传庭从杨鹤时代开始就非常反对他那种剿抚并用的方案,这些匪贼一旦尝到了烧杀抢掠的甜头,他们就绝对不会收手,人心中的恶念一旦全部释放出来,就很难将他们收回去,如果是被迫参加农民军的饥民可能还好一些,可是积年老匪千万别指望着他们改过自新,对于这些人必须从肉体上将他们消灭,才能让流贼问题彻底解决。所以当得知城内都是一些闯军的头目和他们的卫队的时候,孙传庭便对张孝纯下了命令,进城后格杀勿论一个不留,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破坏流贼的中枢机构,将他们的精锐骨干一网打尽。所以杀进城的官兵也没有手下留情,管你有没有放下武器,都是一刀咔嚓了了事。
陕西这边的县城的县衙基本上都位于城池的最中心,这跟大明其他地方的一些新城有略微的不同,大明的很多城池县衙可能会放在城内稍微偏北一些的地方,当年修建紫禁城也没有将它放在京师的正中心,而是坐落于相对北方的位置。可是陕西地方的城池基本上延续了自唐代以来的风格,毕竟西安是整个西北的心脏,大唐虽然已经灭亡数百年,但是这种影响还在以某种方式延续,西安府周边的县城自然在整体规划上就有一些唐代的风格,县衙往往坐落于城池的正中心,孙传庭是陕西巡抚,也在陕西生活作战多年,自然对这些事情一清二楚,所以大军杀进城之后便直奔县衙而去,孙传庭一心想的就是在县衙抓住高迎祥和李自成一帮人,一战彻底解决西北匪患。张孝纯作为先锋自然是当仁不让,带着骑兵斥候就往城中心杀去。一杆凤嘴刀被他舞得跟风车一般,碰着即死。他自己也记不清究竟杀了多少人,反正敢于拦在他身前的人都被凤嘴刀一劈两半。
当的一声,又是一个不怕死的流贼步兵挺枪来战张孝纯,张孝纯眼角只扫了他一下,手中大刀便以千钧之力落下,碰到枪头的那一刻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张孝纯本就力大,加上闯军士兵又是步兵,张孝纯骑在马上自然是更加有利于力量的发挥,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那人的长枪竟然被张孝纯的大刀直接给砸断,大刀横着拍下去,就像是边军使用的狼牙拍一样,当场将此人拍的脑袋都缩进了胸腔里,脑浆迸裂而亡。张孝纯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高举大刀怒吼了一声,身后官兵士气大振,纷纷举起兵器继续冲杀起来。他们隐约已经看见了县衙,张孝纯正要扑上去,忽然一名骑兵指着那边大叫道:“将军,县衙背面好像冲出去一彪人马!”张孝纯一惊,黑暗中接着城内的火光,他确实看见了县衙的后门方向窜出去一帮骑兵,他心中一个激灵,“不好,难道是高迎祥他们?”闯军中有战马的本来就不多,别看闯军动不动就是几十万人的规模,但那也只是一个数字罢了,真正作战的核心力量也就是他们的老营兵和正兵,而在这些人当中,骑兵又是不可或缺的力量,闯军最精锐的骑兵也不过就是五千人,所以能在闯军中有马的,那肯定是精锐。张孝纯来不及思考,指着一名百户立刻下令道:“你带一百人进县衙,注意埋伏,剩下的人跟我走!本将要亲自截杀!”
数百骑兵立刻分兵,张孝纯带着约两百多人径直追击从后门撤退的流贼。正如张孝纯所料,从后门出去的不是高迎祥还能是谁,县衙内只留下了一些步兵,剩下的人全部跟着他骑马冲了出去,关键时候高迎祥只能是放弃一些人,战争就是这样,注定会有一些人成为弃子,可是高迎祥万万没想到官兵的进展如此神速,竟然有人已经杀到了县衙。一名落在后面的骑兵大喊道:“闯王,闯王,咱们后面,咱们后面有官兵的骑兵!”高迎祥的脑袋嗡嗡作响,官兵竟然还有骑兵追杀过来,看来这一次的进攻是来者不善,搞不好就是直接冲着自己来的,但是现在不管怎样,他都必须先逃出去。张孝纯带着兵马越追越近,城内街道狭窄,骑兵跑不快,张孝纯又追的紧眼看就要追上前面的队伍了。高迎祥咬牙道:“挡住,挡住这些狗官兵!”这一百多骑兵都是高迎祥的贴身卫士,也算是他的死士,高迎祥下令,无人不从,立刻有数十人返身跟张孝纯的骑兵拼杀在一起,张孝纯可不管这么多,既然有骑兵悍不畏死返身交战,肯定是有前面有什么大人物,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如此拼命保护,这更增加了张孝纯的战意,为了激励士气,他干脆大喊道:“弟兄们,高李二贼就在前面,杀上去,盖世奇功就在今日!”官兵们士气大振,谁不知道高迎祥和李自成在闯军中的地位,若是真的能杀了这二人,自己连升三级都算是少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将士们嗷嗷叫着往上冲,双方很快冲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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