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的巴牙喇已经全部下城集合,此刻城门刚刚打开,鳌拜带着巴牙喇正准备出城,哪知道直接迎来了天雄军的最后炮击,轰轰轰,巨响之后,整个南门被火光笼罩在其中,天雄军反正就剩这么点炮弹了,卢象升命令他们不要省着用,全部打光,结果南门遭到了飞雷炮和虎蹲炮的饱和攻击。城门被直接炸碎,而聚集在城门附近的巴牙喇则直接尸骨无存,全部在火光中消失。而后面聚集在城门大街上的巴牙喇更是倒霉,虎蹲炮直接抛射将无数的炮弹飞射到他们的头上,几乎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巴牙喇就受到了炮弹的洗礼,霰弹雨将城门大街前段的巴牙喇全部覆盖,在一片惨叫声当中,数百名巴牙喇直接被打成了筛子,无数人惨死在街头,即便是被一波轰击未死的巴牙喇也是身负重伤,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估计也是死路一条,鳌拜因为在后面整理部队,侥幸逃过一劫,弹雨并没有落在他的头上,饶是这样还是让鳌拜心中滴血,他的巴牙喇还没出战就损失了数百人,不是说明军已经受到洪水的冲击了吗,为什么他们还有这么多火炮和炮弹?
鳌拜正要带领士兵出城复仇,只听见轰隆一声,年久失修的葭州城墙被飞雷炮的炸药包洗礼之后直接出现了崩塌,从南门城楼开始,一直延伸到两边,一时间尘土飞溅,城墙一下子朝内倒了下来,很多还在地上蠕动的巴牙喇士兵直接被埋在了废墟里。城外明军士气大振,城墙被炸塌,这就意味着他们前进的道路畅通无阻,最起码敌人不会居高临下进行防御了,如果说巷战,恐怕天雄军的优势更大。庚子和卢象观对视一眼,大吼道:“将士们,冲啊!”一边说着,两人一边抵挡着谭泰爆裂的攻击,虽然谭泰没有受过什么系统的训练,但是女真族的勇士都有一个明显的特点,那就是力大无穷,谭泰的每一次攻击都用尽全力,卢象观和庚子虽然武艺高强,但是也要拼命抵挡,不过优势很明显的还是在两人这边,不仅仅是因为一打二,更是因为他们要年轻很多,三人过了数十招之后,谭泰的招数明显散乱起来,这是体力不支的前兆,卢象观身边的天雄军死死顶住不断向这里奔涌的正黄旗骑兵,给二人创造机会。谭泰又是一枪挑过来,卢象观手中大刀当的一声迎上去,抵住了他的虎枪,卢象观对庚子大喊道:“就是现在!”庚子将手中马刀用尽全力掷出,扑哧一声,锋利的青弋军马刀直接划开了谭泰身上的棉甲,穿过内衬的锁子甲,呼的一下插进了他的胸膛。
谭泰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本想着自己还能建功立业,可是谁知道阴沟里翻船,竟然在围剿明军残兵的过程中身死。他带着不甘还想要刺杀卢象观,不能不说谭泰果然是猛将,在受到致命伤的情况下,一般人可能已经倒在地上抽搐,可是谭泰竟然硬撑着一口气还能作出攻击动作。不过重伤之下,他的动作已经不是那么迅速,卢象观瞅准机会,大刀压着虎枪的枪杆向上猛地一划,谭泰感觉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在空中不停地旋转,可是他的眼中分明看见自己的身体还端坐在马背上,他忽然意识到不妙,然后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庚子策马到谭泰身边,从无头尸身上拔出马刀,而卢象观更是一马当先,直接一刀将正黄旗的龙旗斩断。庚子大喊着:“你们的主将已死!主将已死!”骑兵将士们欢呼雀跃,而正黄旗的攻击却为之一滞,他们分明看见自己的龙旗被斩断,而谭泰大人的头颅竟然被一个明将给挑在刀尖上,这个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一时间他们群龙无首,连进攻都忘记了,有的人不自觉的向后退,明军的八百骑兵虽然只有他们的十分之一,可是爆发出的战斗力却一点不差。
趁着敌军陷入混乱,孙传庭指挥中军疯狂向葭州城突击,而卢象升的部队紧随其后,他们进攻到清兵和草原兵大营交界的地方的时候立刻停下,然后形成了一个凹面阵,三面拒敌,用火铳阵不断轰击着往上冲的敌军,将满蒙联军的大量士兵打死在阵前,大阵中央,卢象升骑在马上冷静指挥,他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给前方的军队争取时间。
葭州城内,遏必隆灰头土脸的从废墟中爬起来,他方才就在被攻击的巴牙喇中间,好在身边的几名卫士给他挡了霰弹,周围几人都被打成了零碎,只有遏必隆完好无损,可还没反应过来,城墙又塌了,幸亏遏必隆跳马跳的快,战马被压死了,可他靠在战马身边,掉下来的砖石都被战马尸体挡住,他侥幸逃得性命。跌跌撞撞跑到后面的队伍中间,鳌拜立刻牵过一匹战马道:“还好,你没事,快上马,我们一起杀出去。”仗打到这个份上,鳌拜也明白了,这是明军不惜一切代价要在今晚突围,可是城墙虽然被摧毁,鳌拜却不准备轻言放弃,毕竟优势还是在他们这一边,明军只是因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才取得了短暂的战场优势,但是他们人数比自己少得多,又没有什么骑兵,机动能力差,自己只要整顿过来,用两万骑兵发起潮水般的攻势,一定能将攻入自己大营的明军给就地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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