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娘!”花易岩好不容易把人盼来怎么可能轻易让她离开,一听谭丽娘要走,立刻出声阻拦,“丽娘,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谭丽娘回过头来,看到花易岩一脸的焦急,甚至扶着桌子站起来了,大有追上来的架势。谭丽娘怕他胡乱走动使腿伤更加严重,急忙拦下他,“你别动!”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的关心表露无遗,她稳了稳心神,重新说道:“你别乱动,小心腿伤。我不走,你先把面吃了吧。”
接下来,花易岩沉默地吃面,谭丽娘沉默地看着他吃面。花易岩似乎是饿得狠了,一大碗面狼吞虎咽地很快就吃完了。
吃完面,两个人都坐着不动,谁也不说话。最后还是谭丽娘先忍不住站了起来。她本来是想拿去厨房洗,还没等她动作,就被花易岩拉住了手臂,“你别走!”
谭丽娘看他跟小孩子似的,有些无奈,“我不走,就是去洗碗,你先放手。”
花易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出格,不过,出格就出格,他才不会放手,“你先坐下。”
“你先放手。”
“不放手。你先坐下。”
两人都是十分固执的人,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对峙着。谭丽娘突然想起来一件小时候的事情。其实也不算小了,那时候她都十三岁了,石头哥哥也十五岁了。两个人为了一件小事争执起来,谁都不肯让步,就像现在似的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让谁。现在想想,都不记得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行。我不走,你先松手让我坐下。”谭丽娘让了步,语气和缓下来,“你不是有话对我说?”
花易岩松开了她,自己站了起来,走到谭丽娘身后的柜子边,从里面取出一个卷轴。他把卷轴摊在谭丽娘面前。
“这是花家的族谱,一直在郭镇的老宅里,我这次去取了来。”花易岩看向谭丽娘,目光认真,“丽娘,我知道你在气什么,那天你说完之后我当时确实是懵了一下所以反应不够利落,这是我的错。但是丽娘啊,”花易岩叹气,“咱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你对我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吗?”
谭丽娘被花易岩说的无话可说。
“我知道你心中的担忧。不就是觉得你无法生育了不能给我一个孩子吗?我不在乎!”花易岩的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我们不要孩子,有呦呦他们四个就行了。”说完还像安慰似的说笑了一句,“孩子太多也挺烦人。”
可是,他说了这么多却丝毫不见谭丽娘有任何回应。他看过去,只能看到她臻首低垂的侧脸,莹莹白白,看不清表情。花易岩急了,推了推她的手臂,“你倒是说句话呀。”
过了好一会儿,谭丽娘才抬起头,脸上已经流下了两行泪,“我愿意嫁给你,十年前我就愿意嫁给你,可是不给你留下一个血脉,让我百年后如何面对花叔花婶啊!”
花易岩这才明白,自己似乎一直没有明白过她的内心。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挣扎如何纠结后,一瓢热水浇死了自己心底那棵曾经枯萎又复活的嫩芽。他站起身走到谭丽娘面前,搂过她,让她在自己怀里哭个痛快。
等到谭丽娘哭完一场,从花易岩怀里挣脱开来,低着头用帕子擦拭脸上未干的泪水,“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从此以后我们就像平常邻居一样吧。”说完就站起身就想离开。
然而花易岩拦在她的面前不肯动,不想让她走。既然知道了谭丽娘内心真正的担忧,花易岩也有了对策,说是对策,其实在他内心早就有这种想法了。
“你怕不能给我留下骨血,让花家后继无人。我有个法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花易岩没等谭丽娘回答就自顾自地往下说:“我本来是打算成亲以后再跟你提的,现在说也无妨。你在四个孩子里挑一个上了花家的族谱,剩下三个还姓谭。”
谭丽娘被他的话语惊了一跳,满面的不可置信。
花易岩还在径自说着:“我看就呦呦好了,跟我亲近,又是女孩,等到十七八岁的时候招个女婿入赘,再生几个小娃娃,花家不久后继有人了!”说完还一脸自得,看我这个主意多好啊!
谭丽娘坐在椅子上,除了吃惊已经没有别的情绪和表情了。
“怎么了,妹妹?”怀宇一出大门,就看到三个不认识的人站在门口,呦呦一个人护着弟弟和他们对峙,他立刻大步上前,将呦呦和怀宇护在身后。
怀宇不知对方何人,但是来者是客,而且对方又是一老者,他双手相交握拳对老人行了一礼,“小子陈怀宇,见过老先生,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陈公公看看颇有礼仪的怀宇,再看看他身后警惕的小姑娘和被她护在身后的有些害怕紧张的小奶娃,完全确定,这里就是陈士梅的家。
陈公公没有回答怀宇的话,反而又问了一遍,“小娃娃,你家大人在家吗?”
怀宇刚想说“母亲不在家请先生屋里坐”,就被呦呦在身后拽了一下胳膊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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