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发呆,手里的黑碗“啪嗒”掉在地上。
“哐当”一声,提着大锅的两个衙役抓不稳,大锅倒了,稀饭菜汤洒了满地,冒着热腾腾的雾气。
打饭的衙役手里的木勺在颤抖。
犯人们乱作一团。
八角亭里,其他衙役勃然色变,扔下手里的碗筷,手忙脚乱地找自己的刀,当然不是为了斩杀山君,只是为了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白煜一拉少年人,带着他悄悄挤进人群中间。
“吼!”
山林里,伴随着虎啸,一条黑影窜出,绿油油的目光扫视全场。
所有人都头皮发麻。
呼!......
几个纵跃,吊睛白额大虫径直朝着挤作一团的犯人们扑了过来。
犯人们立时炸窝了,惊叫呼喊,四散而逃。
白煜感觉眼前一暗,然后就身体悬空,被山君叼住了后颈的枷锁,几个纵跃进了漆黑的小树林。
他喵的,什么意思,搞针对是吧?白煜大脑一片空白。
不科学。
没道理的啊。
他挤在犯人的中间,这么多犯人不叼,偏偏叼他?
按理来说,他隐藏者的身份还没有暴露,为什么在人群里选中了他?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之前用手肘捅了山君,让山君“印象深刻”。
“一群饭桶衙役,快带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虎精时不时就来叼走一个,这谁受得了?”
“我宁愿连夜赶路,也不想留在这里过夜!”......
见山君离开,犯人们停止了骚乱,大声怒骂无能的衙役。
衙役们脸色难看,心有余悸。
老衙役问,“刚才谁被叼走了?”
没人回答。
这么多犯人,谁也不记得谁。
林平安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有心想说,却不知道白煜的名字。
年轻衙役脸色苍白,“别管这些了,赶紧离开这里。”
老衙役想想也是,“大伙收拾一下,准备连夜赶路,到了临福县就安全了。”
......
山林里黑漆漆,白煜什么也看不见。
他浑身僵硬。
感觉心脏停止了跳动。
感觉血液凝固。
恐惧到了极点。
一动不敢动。
这是要叼到哪去?......按理来说,山君吃了一个官差,应该饱了,叼他作甚?
难道是给幼崽吃?......母老虎不会抚育幼崽吗,这只山君明明是公的,多管闲事!
白煜发现,人在恐惧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
模模糊糊间,他感觉山君叼着他进了一个山洞。
停了下来。
他感觉自己落地了。
山洞里更黑,什么也看不见。
忽然两道绿油油的光芒照过来,他知道,这是山君的眼睛。
“将旁边的衣服披上。”
传来一道嘶哑、生硬的中年男子声音。
山君会说话?
白煜怔了一下,感觉没那么恐惧了,能说话就表示能沟通,能沟通就有希望。
“这么多犯人,山......大王,为什么偏偏在人群中叼走了我?”
他急忙问出了这个最想知道的问题,只有弄清楚原因,才有可能解决问题。
山君呵呵道,“对你有点印象。”
果然跟猜测的一样!......白煜暗骂自己,手那么贱,捅谁不好,偏偏捅了山君。
同时,他也确定了,山君并没有发现他是另一个隐藏者。
“快将旁边的衣服披上。”
山君催促。
披上旁边的衣服?白煜莫名其妙,不知道它有什么嗜好。
他伸手,向旁边摸去,感觉黏糊糊、滑溜溜、冰凉凉的。
这手感,不对啊。
他缩回手,摸向另外一边是泥土,“大王,没有找到衣服。”
山君道,“官差的肉,我已经吃了,那张皮就是衣服,快披上。”
衣服就是衣服!皮就是皮!泥踏马的连衣服和皮都分不清吗?白煜觉得心里怒火中烧,吃了人,还这样轻飘飘的说话,装泥玛呢装,我吃一只炸鸡的时候,也没炫耀啊!
无能狂怒没什么用......白煜强迫自己冷静,“大王,我戴着枷锁和镣铐,手脚和身体不方便。”
“咔嚓”几声,山君帮他咬断了枷锁了镣铐,根本不担心他逃跑,“披上衣服。”
白煜心念电转,山君一直催促他披上官差的皮,肯定没什么好事。
可是,他根本没得选择,只能照做。
忍着恶心,把皮披上。
山君念动晦涩难明的咒语。
白煜感觉自己浑身的皮肤一阵紧张和收缩,而,披在身上的皮则融化消失了。
山洞乌漆嘛黑,他不知道自身有什么变故,只听山君满意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虎伥,也是我的奴仆,你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
白煜心里凉凉,充当流放犯已经够惨了,这又成了虎精的虎伥,早知道今晚应该少打一把,就不会有这个梦,也就不会穿越到这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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