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珂对这一幕见怪不怪,双手环胸,啧了一声:“你这二哥真是双标得很,同样是女生,对我态度差得要死,对这个新来的妹妹倒是很照顾,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年纪了,还想着老牛吃嫩草。”
季甜:“……”
当着他妹妹的面这么吐槽他真的好吗?
两人站的远,也没引起关注,季甜有些好奇:“权珂姐姐,你到底是怎么跟我哥成为死对头的?他到现在都不待见你呢。”
提到这件事,她就头疼,记忆有些久远了,她跟季祁林从小一起长大,从懂事就被分在一个班,但愣是人际关系混得比谁都差。
于是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也没什么,也就在他十四岁的时候,骂了他一句娘炮,就一直记恨到现在,那时候我也是个倔性子,就这么一来二去,互相看不顺眼,见面总得互相怼上几句。”
权珂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你说你二哥是不是有病,不就是说他一个男孩子上下学都要抱着一个粉色的洋娃娃像个娘炮,宝贝得很,谁也不给碰,后来我想看看,跟他在大桥上抢,就这么掉水里不见了。”
“洋娃娃?”季甜有些疑惑,她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小时候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季祁林确实没有洋娃娃。
“什么样的?我好像没见过。”
“那时候你淋雨高烧昏迷三天三夜,在你清醒了以后,他手里就经常抱着一个粉色的洋娃娃,你不记得了吗?他那会儿每天都拿在手上呢。”
季甜有些尴尬,恰巧就是这段记忆很模糊,她摇着头:“忘记了……我上次落水以后,忘记了很多事,小时候的有些久远,记忆很模糊。”
权珂表示理解,听说季甜救上来的时候磕到了脑袋,心跳还停了,还送医院拼尽全力才把人抢救回来,也不怪季凌云把人工湖填了,估计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季祁林的背影,无奈的摇着头:“那个娃娃掉水里以后,他差点也跳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哭。”似觉得有些好笑,她轻呵一声:“边哭边说他妹妹回不来了,那时候你不是好好的在家里嘛,我差点没把他当疯子,那样子真的太吓人,还好我用力拉住了他,不然他跳下去也该去见你太奶了。”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就不待见我了,对别人温柔斯文,唯独看见我冷眼相待,这个伪君子!”
权珂气得咬牙,季甜倒是没想到他们之间有这种事,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小段记忆。
那时候的她手里确实抱着个洋娃娃,后来她送给了季祁林,童言稚语的说:“二哥,保护好它哦,这是妹妹,不要弄丢了。”
季甜抿着唇,对着权珂解释:“权珂姐姐,我想起来了,那个洋娃娃是我送给我二哥的……”
权珂恍然大悟,有些尴尬,她还以为季祁林小时候喜欢洋娃娃呢,把他那个洋娃娃弄丢以后,她定制了一只一模一样的赔给他,结果他一点也不领情。
如果是季甜送的,那就真相大白了,毕竟自己妹妹送的,肯定是独一无二的。
“抱歉……我不知道,他也不跟我说,后来也因为这事,我跟他渐行渐远了……就算遇见,也只有拌嘴,唉,也只有斗嘴我跟他才能说上几句话,这男人又小气又记仇。”
所以在外人眼里,他俩就是八字不合的死对头,众所周知两人遇见必定要唇枪舌战,谁也不待见谁。
季甜看向季祁林的背影,一颗心跳得厉害。
其实在她没穿书的那个世界,她从出生就是孤儿,小时候老是被大孩子欺负,那时候她没有还手的能力,每次反抗就会遭受更严重的毒打,在距离孤儿院不远处有一个垃圾场。
那是她反手打了孤儿院横行霸道的霸王,怕被报复就从孤儿院的狗洞里钻了出去。
那时候她似乎也才七岁,跑出去以后就躲去了垃圾场,在成堆发臭发烂的地方找着没有被污染的食品,最后吃的没找到,被她翻出来一个洋娃娃。
脏兮兮得看不出颜色。
那时候她就觉得,她跟这个娃娃好像,都被抛弃了,都一样可怜。
在垃圾场,她遇见了一个很温柔的男生。
说她应该生在富贵堆,而不是垃圾场。
季甜回忆到这里,脑仁突突的跳了下,现在回过头去想,她已经忘记那个男子的模样,但莫名跟她二哥好像。
下一瞬,她就把这个荒诞的想法甩出脑海,怎么可能,他们就是两个世界,书中的季祁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那个世界。
“季祁林,你妹找你。”权珂出声,帮季甜喊了季祁林。
季祁林身形一顿,转过头就看见季甜,诧异一瞬,随即就弯着眉眼笑得温柔:“甜甜,你怎么来了?”
他立马放下手中的药剂,摘了手套就往季甜这边走。
“祁林哥,这个实验还做吗?”沈知意出声喊住他。
这是抗癌药剂能否研发成功最重要的一环,如果被打断他们又要重新来了。
“先不做了,我得陪妹妹。”他留下这句,头也不回的朝着季甜方向而去。
似乎怕手上的细菌传到季甜身上,他还去一旁的池子洗了个手,就算戴了手套,他也觉得那个药剂不干净。
见季甜乖乖巧巧的站在原地,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该吃晚饭,他对着季甜笑:“实验室不干净,我带你出去吃饭?去不去,可以点到你最喜欢吃的烤鸡。”
他这语气太像哄小孩了,好像她不是十七岁,而是七岁大的小朋友。
季甜没忍住噗呲笑了出来:“烤鸡什么时候都能吃,我主要是来看看你的,你都好几天没回家了,久到我以为你把我这个妹妹都忘了呢。”
季祁林被她逗笑:“怎么会,我忘记谁都不会忘记你,好歹你也是我跟大哥从小拉扯大的,那段时间累死我了。”
想起以前的事,他语气轻松愉快。
季甜心里有些难受,关于这句身体的记忆,真的很模糊,模糊到她不用力去想,根本记不清楚。
如果季祁林知道,这个身体里的人早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还会对她这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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